叶桂祥恼的直磨牙。
臭丫头竟敢跟他摆谱!
他就不信她不认识自个,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谁不知道谁呀,她这么说明摆着是要下他的脸。
没大没小的东西,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真真是小人得志。
“怎么?二丫头如今做了城里人,便不认得村里的长辈了吗?”
他心里存着气,又嫉妨贺馨儿身世, 语气中便不免带出了两分酸意,还有些质问的味道,但他这人还是很警醒的,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就想着赶紧描补,却又拉不下面子说软乎话, 一时之间便有些犹豫起来。
瞧着这人要生事,贺家杰挑了挑眉, 危险的眯起双眼,正要开启怼人模式,贺馨儿已经开口,“我在家时不怎么出门,也从未见您老上门走动,瞧着眼生还不是正常?”
叶桂祥一噎,竟是无法反驳。
贺馨儿沉着脸继续说道,“我爷和大伯只是气火攻心晕了过去,顶多吃上两副药就好了,还请您老别乱说话,省得被人误会了去,不知道的还当您是盼着我家倒霉呢。”
叶桂祥在心里呸了一声,他们自己寻霉气,怪得了谁,活该有这一天。
哼,万贯家财又如何,还不是没福气享。
不过这臭丫头倒是精, 这是想趁着叶大河爷俩倒下了,把老叶家捏在自己手里呢。
“是我着急说错了话……”
叶桂祥还待说什么,结果贺馨儿根本不再搭理他,转头问陈兴道,“曹婶人呢?”
陈兴是与她一起回来的,其实也不知道曹氏在哪里,不过他还是快速回道,“大约在二房那边,我去喊她。”
“嗯,问问曹婶,当初我用过的那个药还有没有了,若是有赶紧取了来。”
“好,我知道了。”
“五堂哥,你去把窗户打开。”
“大爷爷,麻烦你给我爷松一下衣领,让他透透气。”
贺馨儿不认识仇九,正要拜托叶满粮给叶来金松衣领,就见仇九已经松开了,便对他点了点头。
她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一会又道,“不要垫枕头, 平躺就好。”
“好了,这里留两个人就行, 其他人先出去。”
叶大友便挥挥手道,“就由我和仇九守着吧,你们到外面等着。”
贺家杰二话没说架着贺馨儿便转身去了堂屋,叶满粮兄弟站床前,纠结万分的看着叶大河父子,踌蹰着拿不定主意。
还是叶长寿说道,“你们若是不放心,就在门外守着就是。”几人这才退了出去。
叶长寿又对几位还没走的老爷子道,“大家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先回去……”
自感被一个小辈欺到头上,丢了脸面的叶桂祥,臊的脸皮子疼,胸口里更是窝着一股邪火,憋屈的紧。
若不是忌惮着贺家,他早就忍不住厉言斥骂了,不过是认了个有钱的爹娘,便猖狂了起来,连长辈都敢随意顶撞,没有半点规矩,也不怕坏了名声,到时候嫁不出去。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重重冷哼一声,这若是换作是家里的几个丫头,老婆子抽不死她的!
叶桂祥越想越是火大,一口怨气堵在胸口,直闷的心尖子疼。
若是可以,他定要亲自动手教训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臭丫头的,也好消一消心头怒火,只是忌惮着贺家富贵,到底不敢鲁莽。
他目光贪婪的扫了一眼挂在床头上桃木富贵鱼,雕工精致,用料讲究,下摆还挂着一个莹润剔透的白玉葫芦,长长的彩线串着一串大大的铜钱,端得是贵气逼人。
他在心里默默合算着,这物件能值多少银子,桃木鱼就是个好意头,倒不是多贵重,但那白玉葫芦必定不便宜,至于那串大大的铜钱,更是实打实的银钱,一个就是五十个大子呢。
叶桂祥想七想八的跟在大家伙后面往外走,直到进了堂屋还没给桃木鱼定出价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