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叫骂起来火气冲天的模样,可不象是有病,啧、啧,居然说没就没了,我看八成是被衙差害了……”
“这话可说不得,小心惹祸上身。”
“咱这不是在自个家里嘛,有什么好怕的?”
“她一个有罪之身,死了也就死了,难不成还有人替她讨公道不成?说这些做甚?”
“也是。”
所有人都在说话,然而钱大发楞是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觉脑袋嗡嗡嗡的响着,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然而当时陈兴暗地里踢人的那一幕,却不断的在脑海中循环,一时也不停歇。
“犯了事的人死了不都往乱葬岗里扔吗?怎的还这么好心把她尸首送回来,让家里人好好安葬?”
“听说衙差嫌晦气,当时就要把人扔在半道上,还是同行的忤作不忍心,又折了回来给叶庆根送了信……”
老崔氏撇撇嘴道,“那叶庆根就是个没用的,遇到事只管着哭,还是别人催着,他才去把人用木板车拉了回来。
据说是回到村里时,都已经大半夜了……”
接着她又道,“次日一大早,沈家的人就上了门,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结果瞧着张寡妇也死了,叶庆根带着几个孩子守着婆媳两人只会哭,后事也不知道张罗,差点没被气死……”
过了这么一大会,钱大发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乱轰轰的脑子也清明了少许,不必多想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顿时如坠冰窟。
一个黑瘦的小子竟是那么厉害的吗?
那么,叶旭升是不是也很厉害?
而他老叶家还养着多少练家子?
钱大发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灰心,他早该知道,老叶家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