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刑讯室里,汪曼春正面无表情地挥动着手里的鞭子,一下接着一下地鞭打着刑架上的转变者。
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别说是那些即将受刑的叛徒,就连一旁帮忙的日本宪兵都快要扛不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上突然想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冈村适三就推门走了进来。
“汪……汪小姐!”尽管一进门就差点被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给熏了一个跟头,但那岗村适山却还是凭借着惊人的忍耐这里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向汪曼春报告道,“孩子……孩子有消息了!”
此话一出,汪曼春那双原本已经空洞无神的眼睛便几乎是在瞬间就恢复了神采,直接丢掉了手中的鞭子急声问道:“什么消息?快说!”
尽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突如其来的消息却还是让汪曼春说话的声音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有人举报,说是有人在惠尔登俱乐部里藏了两个婴儿……”
话没说完,那冈村适三就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一阵风似的从自己身边掠过,赶忙下意识地往身后一看,发现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汪曼春此刻竟然已经凭借着惊人的速度,就快要跑到走廊的尽头了。
“都看我干嘛?还不快跟上去呀!”
听冈村适三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跟在他的身后追了过去。
可无论众人如何奋力追赶,却非但无法拉进与跑在最前面的汪曼春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拉越大,用事后冈村适三的话说,此时的汪曼春就好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猎豹,无论是身体素质,爆发力,还是耐力都达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这要是在奥运赛场上,一定会刷新所有中长跑的世界纪录!
等到冈村适三带着人气喘吁吁,盔歪甲斜地赶到惠尔登俱乐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俱乐部门口疼得满地打滚的两个彪形大汉。
没过多久,里面竟然还响起了枪声,顿时就吓得那冈村适三直接带人端着枪冲了进去。
此时的汪曼春正用脚踩着一个管事模样的家伙的那条还在涓涓流血的大腿,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孩子在哪?”
“我……”那管事还要狡辩,就看到了汪曼春将手里的枪顶上了膛火,似乎下一秒就会跟刚刚一样毫不犹豫地开枪打爆自己的脑袋,顿时吓得他连忙改口,用手指了指楼梯的方向,“二……二楼,二楼的杂物间。”
汪曼春听了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狠狠地踢了那管事一脚,直接把那人踢到了墙边,“哇”地吐了一地的血。
汪曼春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一口气来到了二楼的杂物间门口,二话不说飞就起一脚,不但一下就把禁闭的房门踹开,就连门框都因为巨大了力道而微微有些变了形。
如此巨大的声响,顿时就把里面的那几个正围在一张婴儿床边的女招待给吓了一跳。
而奇怪的是,也不知为何,原本还在婴儿床上哭闹不停的两个婴儿,在汪曼春破门而入之后,竟好像是感受到了亲生母亲的气息一般,神奇般地安静了下来。
“滚!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都给我滚出去!”
尽管仍旧出于盛怒之下,但汪曼春也知道,那几个女招待只是在帮忙照顾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只是把她们赶走,并没有为难她们。
把人赶走之后,汪曼春便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反复确认了两个孩子全都平安无恙之后,脸上这才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却突然从暗中蹿了出来,用枪指着汪曼春身后的婴儿床,狠狠地说道:“不愧是汪处长,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这来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这枪里的子弹可不长眼!”
“你想干什么?”汪曼春一边呵斥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婴儿床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要活命!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放我离开上海,要么就一拍两散,大不了鱼死网破!别跟我耍花样,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汪曼春冷着脸说道。
“不然可就要看是你快,还是我的子弹快了!”
就在两人在房间里僵持不下之际,吴世宝的声音便突然响了起来,“好你个高波,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不快把枪给我放下?”
然而那高波却连看都没回头看一眼,依旧用枪指着汪曼春大声吼道:“吴队,事到如今就什么也别说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见钱眼开!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到现在这样,可我没办法!”
“有什么没办法的?小高,你……你是不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所以才……”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等吴世宝把话说完,那高波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吴队,是我对不起你!我……”
眼看他言语之中已经满是决绝之意,几乎跟吴世宝同时赶到的明楼便果断地喊了一声,“不好,他要自杀,快!拦住他!”
此话一出,众人才立刻反应过来,然而最先采取行动的,却并不是满嘴江湖义气的吴世宝,而是李墙。
可即便如此,却还是迟了一步。
还没等李墙靠近,那高波便直接调转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就是一枪,顿时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紧接着一股浓重血腥味很快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虽然死了一个人,但不知为何,包括冈村适三在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房间里的气氛也为之一松,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诡异。
众人之中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明楼,随即便快步走到汪曼春的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曼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