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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课长想聊什么?”明楼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问道。
南造云子也笑了笑,“那就要看明先生此刻最关心什么了。”
“我还有申诉的机会吗?”
此话一出,南造云子便不由得一愣,但是很快便又回过神来说道“我听说明先生是个家庭主义者,一向把自己的家人看得很重,没想到出事以后,你关心的却并不是你兄弟的安危,而是自己的仕途,想想还真是够绝情的啊!”
“你错了,南造课长,我不是不关心我的兄弟,而是比起他一个人的安危,整个明家能不能安全度过这次危机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听到这,南造云子才点了点头,“明先生,不得不说,你的决定是明智的。只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你在经济方面的战略谋划是那么的精明能干,可在特务工作中却屡屡受挫,甚至已经快要到不称职的地步……”
不等南造云子把话说完,明楼便忍不住颔首叹道“不是不称职,而是一败涂地。中国有句古话,叫‘术业有专攻’,我想我还是只适合搞搞经济,特务工作对我来说实在是力有不逮。但凡我有半点这方面的才能,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被动的田地了。”
“事已至此,任凭你再怎么懊恼后悔,也都无济于事了。”说到这,南造云子故意顿了顿,然后才死死地盯着明楼,一字一句地问道,“明先生,明台就是‘毒蝎’吗?”
“南造课长,你这个问题未免问的有些多余了,明台是不是‘毒蝎’真的很重要吗?”
“的确,对你而言,无论明台是不是‘毒蝎’,你都难辞其咎。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能够让你重新掌握主动,就看明先生愿不愿意配合了。”
此话一出,明楼便立刻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办法?””
“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躲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的家伙真正的目标,所以明台只不过是一枚棋子,是用来攻击你的最佳武器,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弟弟是抗日分子更具杀伤力的了。”
“所以呢?”
“所以,只要能够揪出那个幕后黑手,一切问题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说起来容易,可我们要如何才能抓到那个幕后黑手呢?”
然而南造云子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手,“进来吧!”
话音未落,房门便再次被人推开,紧接着身着一袭华丽旗袍的汪曼春便在明楼那无比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深情款款地走了进来。
“曼……曼春?你怎么来了?”
然而汪曼春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那份报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明楼不看还好,一看到报纸上面的内容,冷汗便当即“刷”地一下流了下来,“这……这是……”
“这是今天早上的号外,阿诚先生已经公开登报声明,正式与明家脱离关系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诚他……”
“师哥,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说是你,就连我在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直到我接到了藤田长官正式任命他为特高课第二课课长的通知,这才发现原来阿诚不但早就在暗中偷偷替藤田长官做事了,甚至还为了向藤田长官表忠心,改姓伊藤了。”
“伊藤?”听到这,明楼不禁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这么说他是铁了心要跟明家撇清关系了?亏我待他就像亲弟弟一样,供他吃供他喝,还送他到国外读书,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着明楼便一拳砸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南造云子见时机成熟,便连忙开口安慰道“明先生不必如此,这样的家伙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早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你说呢?”
“你的意思是……把他构陷成幕后黑手?”
“跟明先生这样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简单。”南造云子笑着说道,“只要能做实了他幕后黑手的身份,那么不光能让明先生你平安度过危机,还能洗清令弟身上的抗日分子嫌疑,更重要的,还能让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好好尝一尝自作自受的滋味,可谓一石三鸟,不知明先生意下如何?”
“南造课长,不得不说,你这个提议十分的诱人。”沉默良久,明楼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我却坚信一个真理,那就是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代价是什么呢?”
“跟我联手,铲除已经渗透到上海各个角落的黑龙会势力!”
看来阿强说的没错,当初那个中岛成子果然就是冲着黑龙会来的!如此一来,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见明楼并没有立刻回应自己,而是陷入了沉默,南造云子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也难怪,毕竟绕了一大圈,这才是她此次前来真正的目的,如果在明楼陷入如此困境的情况下,都不能成功将其拉拢的话,那就等同于她没有完成中岛成子交给她的任务,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想到这,南造云子便自顾自地掏出了一根香烟,对明楼问道“不介意吧?”
“当然,南造课长请便。”
然而就在南造云子将香烟点燃之后不久,明楼便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晕眩,紧接着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没过多久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明镜一身娴静打扮,缓步沿着街道向一家幽雅的茶楼走去。
走到门口,明镜便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会儿,很快便找到了一个令人安心的身影,然后才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茶楼分上下两层,楼下有评弹说唱,琵琶弦声如玉珠入耳,琴韵悠扬,供看客喝茶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