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其名讳一般，石鬼面表面附着血液迅速被吸收殆尽，与之相对的，面具内部的骨刺激发，瞬间刺入康一的大脑。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康一肩膀耷落，摘下面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就是变成吸血鬼的感觉吗，如此强大的力量，还有……永无止尽的饥渴。”

变得尖锐突出的犬齿刺破舌头，渗出的小雪从嘴角滑落，平添一份妖异。

史特雷明显被康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镇住了“你……你不是波纹使者吗，居然选择变成吸血鬼？”

康一也不回答，两只变成红色的眼珠直愣愣地盯着他，史特雷这才想起自己才是最没资格说别人的那个。

史特雷眼神一凝“就算你变成吸血鬼也没用，你无法使用波纹，就消灭不了我。”

康一咧开嘴，露出无言的笑容，瞬息间史特雷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住。

“这都什么年头了，还用波纹，现在混，讲的是替身。”

在史特雷看不见的视角，回音at慢悠悠地将尾巴尖揉成一个拟声词，并不是什么很特殊的声音，就是三伏天太阳晒到马路“滋滋”响的感觉。

这份对人顶多是难受的感觉，对于吸血鬼而言，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体验。

刚被拟声词接触到，史特雷全身的皮肤都变作了灰白色，好像就要灰飞烟灭一般，下一秒又恢复原状。

“原来如此，你的存活也是不可被修改的事实。”康一终于明悟。

这个特性甚至连地底世界的本体，凡赛斯自己都不知道，他才刚刚觉醒，尚不熟知地底世界的所有。

确认自己无法消灭史特雷后，康一没有再白费功夫，扛起史比特瓦根往听到的水声走去。

他不知道这个遗迹的出口在哪里，但史比特瓦根最后被修罗特海姆发现是河边，那么只要找到一条地下河，就一定能够离开。

史特雷没有尝试去阻止这个“后辈”，而是默默将地上的尸体扛了起来，径直走到康一前头。

康一以为史特雷只是按照地面所记录那般，为了不让柱之男吸收足够的血液，而将尸体抛进河里。

史特雷突兀停下抛尸的动作，背对着康一很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话。

但就是这一句话，让康一陷入了长达数十秒的头脑空白。

“我原本是打算杀死史比特瓦根的。”

“他要从里面出来了，”普奇眉头微皱，“我说过，凡赛斯，你还不完全了解自己的能力，先行撤退吧。”

对于凡赛斯的纰漏普奇没有过多地责备，但在继承dio傲骨的凡赛斯眼里，普奇的满不在乎，就是对他最大的轻蔑。

“如果不是你不愿意帮助我觉醒，我也不至于对自己的能力一知半解，可恶的神父，简直像黏在一起搓澡的两只苍蝇，烦死了。”

在心理恶狠狠地咒骂着普奇神父，凡赛斯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狰狞，不过并未被普奇注意到。

因为康一从“洞”里出来了。

望着转移到远处的普奇二人，康一喉咙一阵鼓动“出乎我的意料，普奇神父，你居然没有趁我被困住的时候逃走。”

普奇摇头“我从未逃跑过。”

在普奇看来，从监狱出来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登上天堂的试炼。

他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康一“广濑康一，你的反抗对于命运而言不过是长河上的一抹波澜，无需抚平便会自行消散。”

“在你获得乔斯达家的印记那一刻起，你对我就没有威胁了。”

普奇神父张开双臂，犹如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子，沐浴在神圣的荣光中。

康一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呃，姑且称之为“一楼的天花板”，被地底世界开了一个两米宽的大洞，灿烂的阳光透过洞口照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