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刚才的鬼气是从‘极乐’屋中传出的,现仍存有一丝。”谷先生对老板炎先生道。
“嗯,你说的那对男女,不是一般人?”炎先生问。
“正是,两人虽收着法力,但男的走到花园每一处阵眼时,都留心望了,而且您留下的那处死穴,他踩了过去,若不是全然不知,就是法力还不浅。”谷先生答道。
“女子呢?”
“身带妖气,生得极美。”
“妖?”
“细看了,不是。”
“知道了,派人远远盯着,先看看。”
“好的,先生,那常博豪的事我们管不管?”
“他们既想管,就让他们管管看,管不了我们再管。”
炎沐迟说是先生,却是一位未过三十的年轻男子,英气的剑眉,睿智深邃的双目藏在金边眼镜之后,皮肤过于白皙,薄薄的唇上也少了些血色,看起来略显出一些病态,身材高且瘦削,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倒也显得挺拔,一副文质儒雅的模样。
他的桌前,是一副漆黑的龟甲,一看便知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已经油光发亮了,龟甲的周围散落着几块骨。
顶级的算士,不用铜钱,而用指骨。
“挺有意思的,居然算不到二人出处。”他的声音细细轻轻的,十分温柔,可能说温柔都不够,是极阴柔。
他站在二楼“莫嗟”房的窗往外望,看见常博豪正往大门走,他不自觉地耸了耸肩。
炎沐迟也看到了他肩上的产鬼。
常博豪惴惴不安地出了“肆意居”。今天是司机开的商务车送他,于是他坐在后座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因为与“锦城投资”也有生意往来,所以他与宋锦林也是相识的,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明天去见一见,确定一下。
那对男女,看起来确实与普通人不同,先不说两人不俗的外表,就是那冷冽的气质,也确实与顾天磊口中的高人颇为符合,只不过是太过年轻了。
想到道士,他对司机说:“勇哥,去桐柏路陈道长那里。”
“好的,少爷。”司机听到指示后,就掉头往城的另一边走。
桐柏路在江北的北晋区最南角落,从快速路转北晋主干道,还要再往南的郊区走,远离渝江。
桐柏路左侧是铺面,右侧则是与之平行的桐桢路房屋的背后,但一排房屋已经全部废弃了,整个桐柏路与桐桢路都被开发商买下,准备开发成一个大型的商圈。
这里很少有人来,路灯也年久失修,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盏亮着了。但桐柏路还有几家店在做生意,人们说这是一条死人路。为何这么说,那是因为这条路上的铺面只做死人生意。
第一家是饭馆,第二家是香蜡纸铺,第五家是纸人铺,第七家是棺材铺。
车要是进去只能退着出来,没有地方掉头,于是常博豪就在路口下车走进去。他们家的司机都兼保镖,于是也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阴暗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