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李医生过来,给方妲做检查。”
护士长犹豫一下,放下针管,随后吩咐一声。
年轻护士应了,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领着个秃顶男医生急急走来。
医生示意医护们放开我的手脚,和我交谈片刻后,又望闻问切了一通,给出判断,说是,病患确实清醒了,也没有发疯的征兆。
护士们这才松了口气,不再警惕的盯着我了。
医生又给我做了一番心理测试,证明无碍,说是,病患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留下这话后,秃顶医生离开了病房。
总算是,不再将我当神经病对待了。
我几乎喜极而泣。
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从被褥中探头,看了看墙壁上的电子钟。
上面显示,凌晨两点二十二分。
眼下已经是阴历七月十二了。
虽夜深,但我一丝睡意也无。
根本就不敢闭眼,不久前的数次噩梦经历,让我惊恐不已。
还要忍着心悸,在护士长和老医生面前演戏,说是自己一切安好,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重点照顾’。
室内的灯早就关了,还好,清冷月光透过窗帘空隙落到病房之内,我隐约可以看清周围环境。
心头一直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噩梦,是假的!
但疑虑紧跟着袭来,谁家梦境那么真切啊?
假扮成护士姐姐的女人,对我述说了一个在逻辑上没有硬伤的悲惨故事,她还说及了自家的姓名,我记得很是清楚,叫做‘姚嫚珠’。
一场噩梦,如何连姓名来历都编造的这般真实?我有这么强的编故事能力吗?
其实,要想证实此事也不难,等明儿顺利出院后,就去查找新闻,估摸着已经满城风雨了,那坠楼死亡的母子,身份名字之类的讯息,报纸上应该有所报道。
“只要证明她那个名字是我潜意识虚构出来的,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一念及此,我揪着的心开始放松。
倏然,又是一个寒颤!我再度清醒一些,想到一个问题。
“我可是坠楼事件的当事人啊,为何没有负责此事的人来医院询问呢?
即便走个过场,也应该来人吧?
但听护士们的话头,根本没有提及此事,说明,我被送到医院之后,根本没有相关的人来找过。
这,很是诡异啊。”
我眨巴几下眼睛,有些想不通。
干脆不再纠结,困意袭来,缓缓的睡了过去。
一宿无话。
翌日,上午十点钟。
我当面感谢了一直照顾自己的护士们,缴付了医疗费用,拿着医生开据的痊愈证明,走出了医院。
在门口观察一番,才晓得,这地儿距离牛市鬼怪乐园并不远。
这家医院开张不到半年,我又是个不喜欢乱逛的,竟然不知道此地?
从这里走回家也用不上半小时。
医疗费已经花了老子一千大洋,还有啥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