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以后再有人找你，记得给我打电话。”厉铎接过她递过来的资料，顿了顿，又抬头看着她：“但记住，以后遇到她，说话客气点。”

温舒垂着眼眸没说话。

厉铎没听到她的回答，“听到了？”

温舒动了动唇，“厉总，有人把手伸到我面前要扇我耳光，我凭什么要站着不动让她打？”

“等对方打完了，还让我再夸对方打得好？我做不到！”

厉铎伸手扔了手里的笔，“那是我三姐，比你年长了七八岁。”

“厉小姐不是我三姐，年轻不是罪，年长也不是随意教训别人的理由。钟婉婉还比我大了四岁，难道她就是仗着年纪大欺负人，所以才理所当然？”

厉铎盯着她，“你非得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结果温舒后退一步，“厉总，这份文件金特助说急用，您签好了通知我来取。我先去工作了。”

厉铎见她真要走，抬脚过去把人抓住，“跟你说话，你又不理我？”

顿了顿，他怀疑：“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思维代沟又出现了？我说什么了？怎么就又出现了？”

温舒绷着脸，“厉总，签好字叫我。”

“温舒！我就要你答应我一句，就不行？”

温舒抬眸看着他，“不行。从钟婉婉身上，我发现了一件事，我越退让，她就越觉得我害怕了，只会助长他们这种人欺凌他人的气焰。”

“他们已经赢在起跑线，却还要拿枪打断后面人的膝盖，这就是欺人太甚！”

“厉元清跟钟婉婉不同……”

“在我眼中，她们没什么差别。她调查过我，却掠过钟婉婉企图害我家破人亡的事，视线只落在我跟你的这点关系上。”

“因为我穷，我没有钱，所以就是我不对，这就是典型富人思维。”

厉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问：“那你觉得关注点应该在什么地方？”

温舒垂下眼眸，没说话。

厉铎又问：“你是介意你是被迫的？跟着我不是心甘情愿？”

温舒依旧不说话。

“说话！”

温舒抬眸，“厉总让我说什么？”

“温舒！”

“对，我是被迫的。”温舒大声说：“我被钟婉婉逼到走投无路，连累到我外婆连动两次重大手术，一次头颅，一次心脏。”

“我还连累到我儿子跟我一起，被人抛在荒郊野外，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碰到好心人带我们回家。”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家人，我不会来找厉总。厉总曾说我没有骨气，我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骨气只会让我更惨。”

“如果我低头能换来家人安宁，我可以不要骨气。”

厉铎的脸色铁青，“所以在你看来，你跟着我，就是单纯的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是不是？”

温舒抿着唇，动了动唇后，却不敢轻易开口。

“说话！”厉铎提高声音。

温舒一激灵，然后她点头：“是！”

厉铎眼神阴鸷，狠狠盯着她，“如果当初是被迫的，那现在呢？”

“如果我有选择，我绝不会做有违道德的事，厉小姐也没机会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说我破坏了您和林小姐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