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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明如真带着替罪羊来到了仲长遥面前。
仲长遥当着明如真的面,拿起剑杀了替罪羊,随即冷笑说:“不必找什么替罪羊,我要谢寂承担这个罪名。”
明如真被仲长遥的话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仲长遥手指将剑上的血擦干净,眼神闪过阴冷。
脑子里也有了让谢寂背负罪名的办法。
明如真眼珠转了转,尝试询问了仲长遥的想法。
仲长遥冷冰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几秒,让明如真帮自己去办这件事。
明如真立马领会,前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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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的合作已经开始。
由于仲长遥监工,进行得很顺利。
但是在施工这一段时间,国库依然是紧张的。
至少一年国库不会进账。
谢时竹又开始愁了。
忽然,樊织告诉她自己要回樊国一段时间,樊缪舟暂时留在月国。
谢时竹在送樊织离开时,询问了她回去的原因。
樊织笑着说:“父皇的寿辰,嫂嫂你也要去吗?”
谢时竹和樊织一样高,平视着她说:“寡人这边还有要事,你就替代寡人向皇帝祝寿。”
樊织轻轻施礼:“是,嫂嫂。”
樊缪舟在一边咳嗽一声,示意樊织别乱称呼。
樊织偷笑一下,也没改口。
突然,有几个侍卫往这边走来。
这些侍卫手里抬着箱子。
樊织有些不解道:“这是?”
谢时竹抿唇一笑:“你空手回去也不好,这是月国盛产的茶叶,带回去给樊国的人尝尝。”
樊织眼神一亮,激动地抱住谢时竹:“谢谢嫂嫂。”
她的热情,倒是让谢时竹有些不好意思。
樊缪舟提醒道:“该走了。”
谢时竹让侍卫们把茶叶放进了樊织的轿里,随后目送樊织离开。
樊织走后,谢时竹又和樊缪舟返回了宫里。
她一回去,就接受到了谢寂杀了昼王的消息。
此刻,她到了自己的殿外。
谢海澜正带着她的娘亲,手拿谢寂的牌子,要求捉拿谢寂。
谢时竹愣住,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
谢海澜不如她娘亲会闹。
谢母正坐在地上撒泼,一边哭一边说:“这个疯子,连亲人也不放过,陛下,你一定要为昼王报仇。”
随后,谢海澜捏着谢寂的令牌,抽泣道:“娘,谢寂和陛下是姐弟,她肯定会包庇谢寂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法子。”
谢母摇了摇头,完全不信道:“不可能,陛下一向公私分明。”
这两人一唱一和,让谢时竹头大了起来。
她看向了身边的明如真,问:“谢寂呢?”
明如真摇了摇头:“回陛下,宫里并未见太子。”
刚说完,谢海澜就继续哭了起来:“肯定是畏罪潜逃。”
明如真看着那个令牌,心里冒出恐惧的想法。
因为她根本就没按照仲长瑶的话,把令牌放在昼王的府中。
那这个令牌从何而来。
她刚想完,仲长瑶就来到了人群中间。
谢海澜一看国师来了,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手赶紧抓住仲长瑶的衣摆。
“国师,谢寂是杀害我爹爹的凶手……”
仲长瑶叹气,扶起谢海澜,无奈道:“仅凭一个令牌,也不能证明太子杀害了昼王。”
谢海澜抽了抽鼻子,咬着牙说:“不止有令牌,上面那个写着太子名字的匕首也在。”
说完后,谢海澜赶紧把藏在袖口的匕首交到了仲长瑶手里。
仲长瑶接过后,看向匕首上面的字,有些诧异道:“这……”
他一边说,一边抬眸看着谢时竹。
似乎在问她怎么办?
谢时竹缓缓闭上眼睛。
仲长瑶,你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此刻,明如真不敢抬头,她能感觉到仲长瑶在看自己。
明如真双脚发麻。
已经猜到了仲长瑶知道了她叛变。
谢时竹脑子飞快地转,现在谢寂不在宫中。
这死小子,又跑哪去了?!
所以,她要一人为谢寂洗脱嫌疑。
但如果太明目张胆的话,她就背上了包庇的罪名。
被万人唾弃。
这位子也保不住。
仲长瑶是何等人。
心思缜密到恐惧。
他肯定知道自己舍不得皇位,便随着他捉拿谢寂。
可是,谢寂是在帮她啊。
如果昼王不死,估计这会已经想着如何策反,抢走她的皇位。
谢时竹再次掀开眼皮时,眼神已经沉静,她格外平静问:“昼王遇害是什么时候?”
仲长瑶准确地报出日期。
闻言,谢时竹有些疑惑地开口:“虽然寡人也想找到刺杀昼王的刺客,但何事得讲究证据。”
随后,谢时竹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
“那夜,谢寂与寡人在一张塌上,也没有时间去刺杀昼王。”
话音一落,所有人脸上露出惊愕。
谢时竹擦了擦额头的汗。
谢寂,姐为了救你,连名声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