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吴良娟中刀后,神志不清,飘飘然魂游太虚。她见得自己与身体分离,飘然半空,情急之下,用力掐了掐正哭得伤心的吴良馨,见她毫无反应。她又飘至吴良云身边大声呼唤,也未见回应,好生纳闷。抬头起身,发现自己飘在半空,身轻如燕。又见得两道黑影,追她而来,遂连忙逃窜,只听得黑影叫喊道:“吴良娟,哪里逃。”
而王康权却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姑娘,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这位小兄弟,快带她去善缘药铺那瞧瞧,元善那人可是我们苗疆有名的苗医,兴许这姑娘还有救!今天,他正好在花场搭摊买药呢!”一位大叔上前来关切地说道。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大叔的一席话顿时让王康权醍醐灌顶。他正准备抱起怀中的姑娘走时,好心人抬来一张搭摊用的门板,让王康权将姑娘平躺,好抬了去。
吴良馨和吴良云挤在混乱的人群中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仅仅猜得肯定又是有人在打架了。等凑上前来,认出躺在门板上鲜血直流的人是吴良娟时,两人不可思议地诧然对视,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便不由分说地扑了过去。
近了再看,确信无疑,心中的担忧无法言语。眼泪顿时模糊了吴良馨的双眼,哭泣地说道:“娟儿,这是怎么了,刚刚才好好的,怎的就——”
回头再看吴良云时,她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姑娘,现在救人要紧,别耽误了。”旁边的大叔拍了拍吴良馨的肩膀劝说道。
“你认得她的吧,都还不知道你们是哪寨哪房人呢!明了了好派人去报个信,通知她的家人。”王康权用询问的目光望着吴良馨说道。
吴良云擦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报个信!”,随后又对身边的吴良馨说道:“馨儿,你先照顾着。”
王康权见吴良云离开,告诉了他们起身的去向,以便寻找。
只是那行凶的拐脚三,刚跑出人群不远,正要匆匆奔下山去,便被他调戏的姑娘带了十来个年轻小伙拦住,打了个半死。两个小伙将他拖下山去,像丢死猪一样地抛在了山下的刺蓬中。
在赵家庄花场的善缘药铺前,前来看病求药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老苗医正给一病妇问脉,隔的老远就听得有人急切地叫喊着——
“善大叔,你快看看,救救她吧,求你救救她吧。”
众人回头一看纷纷让开道来。
老苗医抬眼望去,只见王康权等人抬着个人匆匆往这里赶来。知是事急,但心却不急,一如既往地继续交代妇人如何服药,如何料理等等。
进了铺子,老苗医慧眼一扫,连忙站起身,让人腾出地来,招呼着他们轻轻放下。他叫喊道:“光儿,快拿些我们的止血散和剪刀来。”接着又叫道:“英子,把我的银针取来,快。”
老苗医接过药和剪刀,剪开了吴良娟的衣角,将一大瓶药全倒在了短刀的周围。拿过英子手中的银针,闪电般的在吴良娟的百会、气海、足三里、涌泉、合谷、上中下皖等穴位上各下一针。末了,老苗医把了她腕脉、颈脉,翻了眼皮,细细地看了个遍,沉思良久,连连摇头叹息。
针药一过,顿时间刚刚还鲜血直冒的伤口滴血未见。
在场的人无不点头称赞。吴良馨也放下心来,心里默念道:“冤家,你有救了,快快好起来吧,以后再也不挑逗你了。”
王康权悬着的心也落下了一半,便问道:“善大叔,怎么样了,没什么大事吧!”
只见老苗医眉头紧锁,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吴良馨听得这话心里五味翻滚,难受至极,哭泣地说道:“大叔,求求你救救她吧!她可是我们族长唯一的女儿!求求你了。”
“这姑娘莫非是邵青兄的独生女?天呐,这是谁造的孽呀!不是我这老东西不救她,是她这伤的太重呀!”老苗医顾虑重重地说道。
“善大叔,你就救救她吧,这姑娘是为我挡刀才受的伤,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心这辈子都过意不去呀。救你了。”王康权哀求道,就差没有跪下了。
“不是我不救呀,这真是没法救,也不敢救呀。搞不好就是一条人命呢!邵青兄又不在,我也是爱莫能助哦!现在血是止住了,但又不能移动她,一旦移动伤口裂开,神仙也无法。现在只有看天意了。”老苗医紧锁着眉头,连连叹息。
“那意思是还有点希望对吧?大叔,你就救救她吧。我的姐妹已经去通知我们族长了。他们应该一会就到了。”吴良馨抹了抹眼角的泪关切地问道。
“这个伤得不是一般的严重。以前都没经历过这样严重的伤员。用兔子我倒是试验过两次,可两只兔子都让我医死了,至今心有余悸,所以到现在对于穿腔伤肠的伤我也是没有把握医治的。”老苗医认真地说道。
说话间,一群人急匆匆向善缘药铺驰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吴家族长吴邵青。
“元善兄,我闺女情况如何?”吴邵青人还未到,便心急如焚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