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喝了一口茶,脸就皱成菊花了:“这什么东西,这是人喝的吗?”
其他人看看面前的茶汤,也都没动。
灵娘进门,有些拘谨的行礼:“妾身柳张氏见过两位殿下,各位大人。”
随即出了一身冷汗,搞错了,她是相爷的妻子,夫贵妻荣,按理说她比其他官员级别都高,不该跟他们行礼呢。
陆峥嵘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道:“夫人,下官可受不起您的礼。”
唐清江豪饮一口粗茶,道:“相爷尚未为柳张氏请封诰命,这礼,陆公受得。倒是陆公这声‘夫人’,让柳张氏受不得了。”
灵娘感激地看了唐清江一眼,若不是知道有他帮衬,她真的不敢来。
陆峥嵘羞得脸通红,就想扳回一局:“唐尚书很喜欢面前的茶?”
唐清江笑道:“嗯,喝惯了这个口味。”
陆峥嵘说:“想来这茶也是相府平日里用的了?用日常用品招待两位亲王,相府这待客之道不合适吧。”
灵娘很想怼陆峥嵘一顿,可她一激动、一紧张,就浑身发抖,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急得不行,张灵娘,你也长了一张嘴,怎么就说不出来话呢!
一个绯红色小炮弹冲进来,抱住灵娘的大腿,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对陆峥嵘说:“伯伯是来喝茶的吗?雅茗坊有。”雅茗坊是京城颇负盛名的茶楼。
这小家伙,不是念念是谁?
曹乐川噗嗤一声笑了:“是啊,我们是来探病的,不是来喝茶的,还是不要给主家添麻烦了。”
他是天子纯臣,又出来个陆峥嵘削尖脑袋想做天子纯臣,他们本就是竞争关系。先攀附广陵王,又踩着广陵王讨好信阳王,这得卑鄙小人,曹乐川很看不上,有机会当然会打压他。
眼看陆峥嵘卷入口舌之争,越斗越不占上风。信阳王一直认为陆峥嵘是自己的人,便出面岔开话题,笑道:“这孩子好生俊俏,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念念拉着灵娘的手,坐在主陪位上:“我叫念念,还有个姐姐叫思思。”
信阳王逗他:“思思、念念,这是思念谁啊?”
这个憨憨,现在是家长里短逗孩子的时候吗?陆峥嵘越看他越烦,他怎么就被这个蠢货当成自己人了呢!
灵娘说:“信阳王殿下,思思、念念都只是乳名,不是大名,没什么特殊含义。”
信阳王尴尬地笑笑:“那个,本王随便说说。”
念念将头靠在灵娘身上:“思无邪、念致远。”
信阳王赞叹:“呀,这孩子真聪明,将来必成大器。”
秦王忍不住翻个白眼,他竟然还不知道这孩子是广陵王的崽?
念念甜甜地笑了:“谢谢伯伯夸奖。”
信阳王说:“念念,你爹爹身体还好吗?”
灵娘说:“相公昨夜起来活动,不慎染了风寒,有恙在身,不便见客。多谢各位亲临慰问,妾身会向相公转达你们的心意。请诸位放心,相公很快就能痊愈的。”
信阳王一拍大腿:“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耽误夫人照顾病人了。”竟是起身要走。
陆峥嵘气结,他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吗?他不会真以为是来例行公事地慰问一下吧。
秦王说:“皇兄,我们是来探病的,总要见见病人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