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景昌帝或许真是这么安排的。
饶祈年和唐清江都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放松,氛围依旧那么令人窒息。
苏怀瑾说:“我觉得,陛下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选我做丞相,来扶持广陵王一系,也不再召一个皇子进京,说明陛下心里还是看中王爷的,王爷,您还有机会。”
唐清江抬头,正想说话。
饶祈年突然说:“对你来说,江山就那么重要吗?”
苏怀瑾愣住了,这是什么话!因为他一直以来的志向就是江山,她才会这么说的啊!
她是在宽慰他啊,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是误解,还是蓄意攻击?
什么时候起,他也不理解她了?还是什么时候起,她成了他的出气筒了?
苏怀瑾气得红了眼眶,拍案而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在意什么江山,江山到头来不是到你手里吗?我图什么?我就是一个外室,将来你还能娶我做皇后不成?”
饶祈年身子明显一颤,抬头看向苏怀瑾。
苏怀瑾看不懂他的眼神,负气别开头。
唐清江起身,怒斥:“不可胡言!”王爷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光明正大跟他在一起啊,他怎么可能不娶她。
苏怀瑾摇头:“我没胡言,他就是变心了。”这话一出口,她心中那根弦就彻底断了,崩溃地冲饶祈年咆哮,“变心了你说啊,好聚好散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冷暴力折磨我!”
饶祈年闭上眼睛,以手撑额不说话。
唐清江拉住苏怀瑾的袖子:“柳明成,你疯了吗?”
苏怀瑾甩开他:“我没疯,我清醒着呢。”降低声音,貌似冷静地说,“王爷,我们散了吧。从此你娶我嫁,各不相干。”
饶祈年起身,说:“好。”
苏怀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饶祈年说不出来那个字了,只能说:“你们回去吧。”
“走就走,谁稀罕你。”
不等唐清江劝和,苏怀瑾就揪着他回到唐府书房。
唐清江无比头疼:“你说你,跟王爷吵什么,还什么话狠说什么!能说狠话就厉害?话说得狠了就赢了?”
苏怀瑾气愤:“你认为全是我的错吗?你没听见他说我什么吗?我在意的是江山和荣华富贵吗?这么说你,你不心寒吗?”
唐清江说:“王爷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他说错了话,你要找到原因,让他意识到错误,帮他改过来,而不是更加口不择言,恶语相向,这样能有什么好处吗?”
苏怀瑾摇头:“先生,你不知道,今晚不是第一次他这么说我。好多次了,冷言冷语、冷漠疏离,一字一句、一个眼神、一个声调,都像刀子往我心里扎。”
“我,我受不了了,也不想再受下去了。”
苏怀瑾有些神神道道地说:“分开就分开嘛,我还是广安侯,还是丞相,不提这些虚的,至少我真真切切地中了进士,我有生存的能力,不至于离了谁活不下去。”
“他还是广陵王,还有你和冯邦彦,以及那么多人忠心耿耿地追随他,他也不会一无所有,没有我,他可以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