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溱湖磕头,将头埋得低低的:“陛下许久没去广安侯府了,今日宴会上,便是妾求陛下赐下美人,陛下都拒绝了,想来是已经厌倦了妾与众姐妹。妾,妾——”更咽起来。
景昌帝拉裴溱湖趴在自己腿上:“你可知妄测君心,该当何罪?”
裴溱湖希冀地抬头:“陛下?”
“近日国事繁忙,朕没时间去看你,等开春没事儿了,朕去找你,”附耳裴溱湖,“让你们都下不了塌。”
你有那本事?裴溱湖惺惺作态,捶了一下景昌帝的腿:“陛下好坏!羞死人了。”
景昌帝轻抚她的唇:“行了,别担心了,好生伺候朕吧。”
裴溱湖压下心中的恶心,低眉顺眼地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你最好一次说完,朕快没耐心了。”
裴溱湖说:“不是妾的事情,是广安侯。她担心广陵王自己在边关太无聊,托我求陛下给他个恩典。”
景昌帝笑道:“你倒是不给她遮着掩着,直接就说了。”
“妾跟她遮掩什么啊!她又不是妾的什么人,妾自然是跟夫君近的。”
裴溱湖才不跟景昌帝近呢,不过是唐清江教她这么说的而已,恩典的事情,苏怀瑾可是提都没提一句,一切都是唐清江的谋划。
几句话说得景昌帝龙心大悦:“好!这话在理。嗯,你倒是跟朕说说,广安侯想给老七讨个什么恩典。”
“说是想让广陵王自己去谋生,倒不是府中养不起他了,只是他太无聊了,怕把他闲坏了,就让他找个账房、教书先生啊之类的活计,找点儿事情干。”
景昌帝很是不解:“这人还能闲坏了?闲着多好啊!”
裴溱湖连连点头:“是呢,妾也不理解。”
景昌帝说:“本来朕也没有什么都不让他做,既然广安侯托你求情,你就明确告诉他们,随便他做什么吧。”
自己嘀咕:“真是奇了,本来那么大胆的人,如今胆小得跟蜗牛似的,整天缩在壳里,哼!出息呢?!”
他知道饶祈年整天在泥坯房里不出门,他知道饶祈年过得多孤寂凄苦,他故意的。
虎毒不食子,这老货也太恶心了。
裴溱湖慵懒地舔舔嘴唇,声音妩媚勾魂:“那,让广安侯回头谢陛下恩典吧,这事儿跟妾没什么关系,妾就不谢陛下了。妾,好生侍奉陛下~为我们的情谊~”
自是一室旖旎,春光无限。
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是新年了。
苏怀瑾困得直打瞌睡,裴溱湖也靠在马车上有气无力的。
马车停在广安侯府,苏怀瑾睡眼惺忪:“你先回去吧,我回唐府。”
“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广安侯府也是你家。”
苏怀瑾摇头:“我认床。”
“那你等一下,我有个东西给唐尚书。”
裴溱湖下车,不久回来,丢给苏怀瑾一个包裹:“有多远滚多远,当谁稀罕你呢。”
苏怀瑾知道她是做给别人看的,配合:“我稀罕你,行了吧!”
回到唐府,唐清江还没睡,自己在书房看书,倒似乎比广陵王还孤独。
苏怀瑾将包裹放在桌子上:“裴溱湖给你的。夜深了,表哥该睡了。”
“是你急着睡觉吧,别急,来看看最新情报。”
情报上,裴溱湖简述了景昌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