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地离开。
饶祈年对她彻底失望了,如今邱知府和广陵大族联合起来给他难堪,赈灾的事情决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他会被朝野耻笑,会令父皇母妃、府中门客和广陵百姓失望的。
这个时候,他需要帮助、支持、鼓励。即便不愿意出钱出力,说句暖人的话也行啊。
苏怀瑾勒索了马侧妃一些首饰珠宝,还愿意择银救灾呢。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即便没有很深的感情,利益总该是一致的吧,她怎么就不能支持他呢。
因利而聚的关系,果真是最脆弱的。他与苏怀瑾因情而聚,苏怀瑾倾尽所有支持他。他与门客们因志而聚,诸位先生为了他的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
谁说情义缥缈的,情义明明是最坚固的。
饶祈年烦闷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明远回来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有些惶恐,仿佛又回到了苏怀瑾逃离王府的那段日子,慌忙跑出去。
瘦西湖边,苏怀瑾坐在石头上,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饶祈年飞奔过去:“瑾——”看到杵在一边柱子似的何西宝,没敢抱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苏怀瑾回头,恬淡地笑了:“难得浮生半日闲,看看月下的美景呗。”
她没有表现出不高兴,饶祈年总觉得她不高兴。讪讪赔笑:“明远好雅趣,湖边多蚊虫,还是回别院吧。”
苏怀瑾起身:“也好。”
回到别院,苏怀瑾沉默不语地往自己房间走,饶祈年就在后面跟着。
苏怀瑾进屋就关门,饶祈年差点儿被碰到头,伸脚卡在门缝里。
苏怀瑾怕挤坏他的脚,没有继续关门。
饶祈年怕激怒她,也没敢进去。
两人就隔着一个门说话,饶祈年轻声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苏怀瑾高昂着脑袋,倔强地说:“是我抢了别人的丈夫,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门内门外皆是沉默。
良久,苏怀瑾说:“您就这样站在门前,让别人看见不好。”
饶祈年想进门,最终还是关上了门:“你好好休息吧。”
半夜,饶祈年轻车熟路地翻窗进入苏怀瑾房间,却见她正倚在床头坐着,吓了一跳:“你怎么没睡?”
苏怀瑾转身背对着他:“睡不着。你是来看我睡觉的?”
饶祈年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本王知道你有心事,我们敞开心扉聊聊吧。”
苏怀瑾缩到被窝里,拉被子蒙上头:“我困了,要睡觉了。”
饶祈年只能自己说:“你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是吧。”
苏怀瑾身子微僵,心中刺痛,落下泪来,愤怒地坐起来,推开饶祈年:“是!您老人家很聪明,一眼看出我厌恶偷偷摸摸的,您真是太聪明了,诸葛亮、韩信,上下五千年的能人都没你聪明。”
“看出来就一定要说出来吗?我已经够难受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口上撒盐,再刺激我一分!生怕我不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