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虽看着颇为凶悍泼辣,但若不是村民欺人,丈夫在内强横,在外软弱不堪,柳思自己何尝愿意作这般伪装
女子本弱,待压力承受到极致,柳思终于忍不住,捏着拳头掉起了眼泪,但即便被人凌辱打骂,她仍是呜咽一句。
“不给!”
家里本就穷的快揭不开锅了,自己还还好说,但阿陈好不容易保住性命,若没钱买药,谈何活命一说
瞧柳思仍赖账,刘掌柜脸一黑,当即作势又要来一巴掌。
“咳咳……刘老掌柜,一口薄皮棺材外加这些白绫丧衣,大概多少钱”
却就在刘掌柜准备下手之际,突然传来陈慕的声音。
先前没注意,却不知何时,陈慕已起身来到柳思身后。
见自家丈夫醒来,并且已能正常行走,柳思顿时喜极而泣,全然不觉脸上那口老痰跟仍有余温的巴掌印。
“阿陈,你醒啦!”
陈慕深深看着这张清秀容颜,这是他的妻子柳思,是城里大哥给他寻的亲事。
原主虽一直自诩为文人墨客,但实则就混子一个,平日里拿个破扇子在村里闲逛,效仿那些读书人游山玩水,估摸精神有点问题。
家里大小农活都是这柳思一手操劳。
即便如此,这货还嫌弃柳思是个寡妇,毕竟在古人眼里女子名节太重要了。
时不时便说娶此妻,同沟中淤泥何异等一系列侮辱人格的言语。
纵使千依百顺万般好,但女人的名节跟身子却胜过一切。
不管前人如何,但至少在陈慕眼里,这个女人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当下再次看向刘掌柜。
“呵呵,听闻陈雅士昨日去城里找王才女,被人随从打了一顿,想不开投了河,没死命大啊,算了也不多说,拢共一起五百文。”
对于刘掌柜的冷嘲热讽,陈慕根本不当回事儿,但就这价格属实黑了些,最贵的不过那薄木棺材,加起来抵死三百文。
只怕这货是趁着自己死的突然,故意敲柳思一笔。
不过自家媳妇儿早上都认下这笔账了,陈慕也无话可说。
细思片刻便说道:“这些东西我用不着,还给你抵一半如何”
本就一血赚买卖,刘掌柜自是乐意:“行吧,看你小子穷的慌,就当行善了。”
陈慕冷哼一声,又说道:“你也说了咱穷的慌,暂时没这么多钱,我去趟城,到我哥那里借,明日再还,咋样”
刘掌柜一听这话,不由皱眉沉思,不过想就一天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好,明天你小子记着送过来,若再让老子跑这一通……”
“啪!”
不等刘掌柜把话说完,陈慕伸手擦尽柳思脸上的浓痰,连带着一巴掌狠狠落在他脸上。
这突兀的一幕,不仅是刘掌柜没反应过来,就连身后的柳思,此时也被惊的双眸圆睁!
照顾陈慕五年,他太了解自家丈夫了,或许在家里经常对他怒吼咒骂,但面对村里的人,却唯唯诺诺的紧。
这还是他那个丈夫吗……
“狗日陈家小畜生,我……”
刘掌柜摸了摸被打的发烫的脸,不可置信的注视着陈慕,哪能想象,平日里跟条死狗似的酸臭书生,今日竟敢出手扇自己!
却不等刘掌柜话说完,陈慕捏扯过他耳朵沉声道:“老不死的东西,敢打我女人得亏在村子,要是没人,老子非得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