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真是,已经五十岁的人了,还娇弱得跟花似的。”
要是以前,宣平帝一看她要掉眼泪了,立即就慌得不行,可到了今日终于看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再看到她这样掉泪,只觉得那根本就是鳄鱼的眼泪。
然而楚棉哪里知道,她的丑恶面目,已经在宣平帝这里暴露了。
于是,在他这么说了前半句话的时候,楚棉还习惯性地觉得宣平帝是在夸她,当即想也不想做出娇羞的模样,擦擦眼泪说道:“皇上说笑了,到底还是年纪大了,比不上当初年轻的时候了……”
宣平帝听她这么说,便当即不客气地又接了一句:“既然太妃知道年纪大了,那就不要再学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动不动就掉眼泪了,看着着实不合时宜。”
一句话,把楚棉说的柔弱擦眼泪的动作都立即僵住了。
下一刻,她在虞啾啾忍不住的笑声中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宣平帝问道:“皇、皇上,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虞啾啾立即不客气地道:“我爹爹是皇上,说什么需要向你交代吗?你以为你是谁?”
楚棉的脸顿时黑了:“凌芙公主,你也知道你爹爹是皇上,那我跟皇上说话,轮得到你替皇上回答吗?”
宣平帝听着这话,当即冷笑一声,有些讥讽的语气说道:“太妃这话说的,倒是给了朕一些灵感。”
楚棉立即问道:“什么灵感?皇上,今晚你叫我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莫非是我在宫里做了什么,惹了皇上不高兴,让皇上对我不满,后悔把我接到宫里来了?想要撵我走?”
这要是以前,她这么佯装生气的样子,说出这种话,宣平帝一定会立即服软,跟她道歉。
然而今日,宣平帝却像是一滩烂泥突然长出了主心骨似的,整个就是支棱起来了。
“太妃今晚便是想走,怕是也没那么容易了。”他说道。
“皇上此话何意?”楚棉心中疑惑不解,那种不安的感觉,则是越来越浓烈。
“今夜,大理寺少卿殷郁来找朕告御状,他状告皇太妃楚棉买凶杀人,草菅人命,买通朝廷官员等等数条罪状。”宣平帝坐在那里,看着楚棉不可思议瞪大的眼睛,很是云淡风轻地说道,“方才,楚太妃说朕皇上,轮不到小九儿替朕回答问题,那朕就决定,今晚审案,朕不会干涉,全权交给小九儿来审问!”
说着,他对周大富吩咐道,“你去把小九儿坐的椅子挪过来,就挪到朕的面前!朕就是要小九儿替朕说话,替朕问问题,替朕回答问题,替朕审案、定罪!”
他这一句句话,无疑是一个个巴掌,毫不留情地一下接一下地扇打在楚棉的脸上。
楚棉听着宣平帝这就是要抬举虞啾啾的意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皇上,我没有罪!什么买凶杀人草菅人命……这根本就是污蔑!”她此时回过神来,便是立即要为自己辩白。
然而,宣平帝却是不再理会她了。
虞啾啾在重新摆放好的桌椅处坐下,看了楚棉一眼,扫了扫桌上的奏折和卷宗等等,而后便小脸表情一片凝重严肃地道:“宣大理寺少卿殷郁!”
她话音一落。
周大富立即又重复了一遍她的旨意,外头跟着响起传旨太监的声音。
“皇上!凌芙公主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又是女子,她这样做,是干涉朝政!这不合规矩!”楚棉有些慌了,立即换了个角度,想要把虞啾啾给赶下去。
“太妃莫不是忘了,太后曾垂帘听政?至今朝中大事,都有一半的决断权在太后手里,太后这些年来英明睿智,不曾做出过任何一个不利于江山社稷的决定,可见女子是可以参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