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冰燕嬷嬷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虞啾啾无法相信。
她有些无措地看了看裴书砚,裴书砚眸光沉静,莫名地让她也跟着静下心来,仔细思索着道:“我知道爹爹不是一个十足聪明的人,可我也了解他,他绝对不是一个手段残忍,为了争夺皇位,能够下毒残害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的人!”
她的语气如此的笃定,“而且,而且那个时候,爹爹才六岁,他还那么小,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种毒辣的手段,一定是有人利用他!”
冰燕嬷嬷听了,心中顿时重重复杂的情绪打转。
小公主如此聪慧,简直如同遗传自皇长子那般。
“当时,皇长子也是这么说的,他在弥留之际恳求太后娘娘,一定查清楚真相,不要冤枉了皇上。”
冰燕嬷嬷忍着心中的悲痛,继续说道,“但种种证据,全都指向了皇上。”
虞啾啾听得一颗心都揪起来。
那位皇长子,也就是她的大伯,都已经被爹爹亲自端过去的毒药给毒害,都要死了,可却还保存有超乎寻常的理智,相信爹爹不会害他的性命,恳求殷太后查明真相……
大伯如果没有死,真的会成为一位比爹爹优秀十倍、百倍的君王。
真的,好可惜!
“嬷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虞啾啾只觉得眼前疑团重重,“六岁,也是能记事的年纪了,怎么好像爹爹对此事一点也不知道,连他也以为大伯是生病去世的呢?”
“唉,这件事,真的是说来话长。”
冰燕嬷嬷沉沉地叹了口气,“皇长子年长皇上足足十二岁,皇上出生时,他已经长大,且懂得何为担当,又聪明和善,很是宠爱皇上这个幼弟,正所谓兄弟连心,皇上那时候,也很粘着皇长子,兄弟间感情是皇家极少见的好。
“那一年,皇长子年满十八,深得先帝喜爱,先帝已经着手准备让皇长子辅政,亲自教导他做一个优秀的储君,先帝别的不说,对皇长子,真的是倾尽了所有地悉心教导。
“先帝的爱重,或许也成了皇长子的一张催命符……
“就在中秋之际,皇长子突染风寒,那几日都是头脑昏沉,不过因为吃了药,病情已经在渐渐好转了。
“当时还是八皇子的皇上年纪小,见兄长病了,心中也很是担忧。
“那时候,楚太妃夜晚忽然提了食盒送给皇上,说她亲自熬了滋补的药膳,能让皇长子快些好起来,楚太妃管会做表面功夫,不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有一颗菩萨心肠,皇上当时年幼,也一直把楚太妃当成可信任之人。
“皇上那时就念叨着哥哥病了,不能陪他玩,要快些好起来。
“于是,便亲自端着那碗药膳,喂给皇长子。
“皇长子询问他,这药膳哪里来的?
“皇上便按照楚太妃教的话,说是自己身边的宫女知道他担心哥哥,所以求了太医院的太医要了房子,而后去御膳房做的,这话听起来天衣无缝,一点也不让人起疑心。
“皇上年幼又性情天真,即便担心哥哥,但一向受宠的他,也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顾人,根本想不到主动做什么药膳给皇长子。
“所以这一番话说的,是皇上身边的宫女心思玲珑,煮了药膳,这就十分说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