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闻家师还在世时,就曾经在京城进行过破除溺死女童的恶旧民俗之举,如今京城乃至整个大夏国的北方,都大大减少了这种悲剧的发生。
“但南方依旧如此,臣以为,继续推进南方破除恶旧民俗,极为重要。”
裴书砚话语一落。
整个朝堂之上,都骤然安静得鸦雀无声。
宣平帝神色间,有些尴尬。
只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也曾经经历过。
老国师当初之所以会在京城进行破除溺死女童的恶旧民俗之举,也都是因为宫中曾经出过事。
而这件事,年纪大一些的朝臣们,也都听说过。
“裴爱卿说得很好。”
宣平帝很快平复下情绪,说道,“当年老国师在时,做出了许多利国利民的举措,不知今日裴爱卿上了这道奏疏,可有什么具体的良策?
“毕竟民风民俗,皆非一日之功,恶旧民俗更是难以根除。
“尤其南方距离京城甚远,在京城做什么,都未必会影响到他们。”
他这么一说,朝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裴书砚胸有成竹。
只听他道:“皇上所言甚是,但臣有一计,不敢说一定有用,但必然会有效果。”
“何计?”
“办学,要求年满三岁的女童,必须上学,各地每隔三个月,都要向朝廷提供一份女童入学的名单,朝廷也可根据各地每年溺死女童的数量,定一个女童入学的数量,逼着各地的官员下达指令,不许溺死女童,否则,重罚。”裴书砚道。
他这么一说,朝臣们立即议论纷纷。
“这样做真的能行吗?”
“就算这些女童自小入学,长大以后又能做什么?不照样得嫁人,相夫教子?”
“最重要的是,办学需要花钱,这些女童入学也得花钱,要是家里有钱的还好说,那要是没钱的,根本上不起学,这又如何是好?”
裴书砚听着他们的议论。
很快,他便又是说道:“诸位大臣所提出的问题,在下也有应对之策,那便是,如果溺死女童,则根据他们的家产所有,处以多倍罚金,如果养大女童送他们入学,则给予一定的赏钱。
“倘若家中实在贫穷,上不起学,可允许女童不上学,但决不能再溺死。
“总之,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溺死女童的代价,他们未必付得起!”
朝臣们听着,很快就又有了许多反对的声音。
无非是说,这般强制实行的政策,势必会引起民间的反感。
对此。
裴书砚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说出今日他这一道奏疏的始作俑者,虞啾啾要求他说出的话:“那倘若皇宫的公主也进学读书呢?
“只要朝廷大力地宣传下去,说就连宫里最受宠、年纪最幼小的公主,都被皇上狠心送出宫去读书了。
“那民间,渐渐的自然会觉得,皇上以身作则,他们也可以效仿。”
他话音一落。
宣平帝一愣。
但很快,他就一眼瞪住了裴书砚,虽然没有立即开口,却已经是用眼神在无声地质问裴书砚,他是不是根本就是虞啾啾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