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苏德的匈奴使臣,有一点倒是真的没有说错。”裴书砚闻言,唇角也浮现出一抹轻柔的笑意。
“什么?”虞啾啾好奇问道。
“公主冰雪聪明。”裴书砚目光中闪过一抹柔色,抬手又刮了刮她秀挺的小鼻子。
虞啾啾小脸粲然一笑。
事情算是说开了。
她知道,自己再是不舍,也不能阻挠裴书砚。
“那国师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去找这帮匈奴使臣?”明白了一切,也想通了以后,她便立即变得懂事起来。
“不急。”裴书砚狭长的眼眸中,透出一点算计的冷光,“他们对大夏国不敬,又对姝妃娘娘动手,这几日,先晾一晾他们,等那个苏德浑身麻痹不会动了,他们自然会再提要求的。
“到时候,就让萨满法师为姝妃娘娘解咒。
“至于苏德,公主若不想给他解毒,不解就是。”
虞啾啾想了想。
苏德中的毒,虽然要用小紫蛟的唾液来解。
可小紫蛟是真龙,唾液珍贵无比。
所以哪怕是唾液喂给这个苏德,她都觉得是暴殄天物了。
“那就不解了。”虞啾啾心中无半点同情,“敢算计我娘亲,总要付出点代价,我凌芙公主就算不去匈奴,也要用苏德的这条命,让匈奴人知道本公主的厉害!”
“匈奴若知道公主的厉害,往后再派使臣来,必不敢再如这个苏德这般狂妄了。”裴书砚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苏德带了萨满法师来大夏国,给姝妃下咒。
但这计划,必定是他来之前就已经定下的。
所以,苏德死了,也不代表姝妃的仇就报了。
一切,都只能等裴书砚去往匈奴以后,慢慢调查。
“公主,匈奴王室的情形,比大夏国皇室要复杂十倍还要多……这一次若是去了,我必定会被一些人视为眼中钉,我无法确定,要多久才能回来。”一想到分别,裴书砚的话语,就变得有些犹豫。
“五年。”虞啾啾却果断开口,道出一个数字。
裴书砚看着她。
她撇了撇小嘴,解释道:“国师哥哥可不要忘记了,你跟我是有这个五年之约的,这五年,我在大夏国会努力练功,学好各种技能,等五年后,我就十岁了,到时候,你要回来,带我行走江湖,走遍北境五国。”
说着,她小手转而拉住裴书砚的双手,清透圆润的眸子紧凝着他,“国师哥哥,这五年之约,你去了匈奴以后,务必要记在心里。
“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报仇也好,做别的什么事情也好,哪怕不报仇,也要保重自己,平安归来。”
裴书砚听着这话,因分别而起的种种不适的情绪,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心中暖流,如泉水一般,阵阵涌现。
“嗯,我知道,公主的这些话,我会牢牢记在心间,公主也要答应我,这五年,不要忘了我。”裴书砚轻声而又郑重地道。
语罢,他又一声叹息,似是饱含着无限的遗憾,“只可惜,这几年,不能亲眼见证公主的成长了。”
虞啾啾闻言,蓦地鼻头莫名地一酸。
她忍不住小手抱住裴书砚,问道:“国师哥哥,等你到了匈奴,我们有办法写信吗?”
“有。”
裴书砚抬手,轻抚她的发顶,十分笃定地道,“待我到了那里,一切安顿好以后,我便会给公主写信。”
两人在一起,说了许许多多,互相嘱咐的话。
转眼间,又五六日过去。
苏德果然如同虞啾啾说的那样,身体渐渐麻痹。
到了第七日,他已经彻底不能动了。
其他使臣见之心急,便再三要求,要进宫见宣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