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夜尘深深看了锦瑟一眼，抬腿就走，路过锦瑟时，脚步未停，丢下一句话。

“你我也算故友，可以直呼名讳。”

锦瑟眉目低敛，退后一步：“魔尊走好。”

夜尘身形一顿，大步离开。

系统急了：“宿主！刷好感啊，你把他赶走做什么？”

它也纳闷儿，宿主从来都是顺杆上的，这次夜尘主动递出梯子拉近距离，宿主不仅不搭话，还把人说走了。

锦瑟没有解释，而是找其他人去了解情况，问过几个人后，她才拼凑出昏迷五个月来的事。

她昏迷后被了尘带回来，迟迟不醒，她体内的毒非常特殊，众人查询许久才得知，这是邪煞之毒，只有魔族深处才有解毒魔株。

魔族深处异常凶险，再加上需要经过魔族领地，非大乘后期不可入，为方便潜入魔族，该人最好会伪装成魔族。

夜绥倒是符合部分条件，可他只有初期修为，且分魂转换不稳。

他不怕危险，只怕就算他遭遇危险，也找不到魔株为锦瑟解毒。

于是…夜绥和了尘这两个同体双魂，共同做出灵魂融合的决定。

至于凤九，得益于在她昏迷前动用神力帮助，如今他已控制局势，再次当上妖王，正在整顿妖族。

说到这里，小时躲开锦瑟的视线，犹豫道：“了尘有话让我转告你，他说，从前本就是要你助他修行，如今他佛心圆满，不再需要你，所以他才要舍去本我，与你无关。”

锦瑟神情怔怔，这确实像了尘，傻的可爱。

小时趁机开口：“夜尘意识清醒后便消失了，我们以为他不愿接受分魂的事，没想到，他消失三个月后，就在先前，带着解药出现在秘境…”

他抬头小心翼翼看了锦瑟一眼：“我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

锦瑟闭上眼，眉间夹着一分疲累。

“我才醒来，需要调养，小时你先出去吧。”

吱~

小时动作极轻，就连关门的声音都被压到极致。

锦瑟还是因这道关门声狠狠拧起眉头，翻来覆去许久，一拍床榻起身向外走。

“一个两个都是故意的，飞蛾扑火，感动自己，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她现在心情很差。

超出掌控的事情，让她莫名烦躁。

一个闪身，锦瑟出现在彻骨寒潭，一眼就看到夜尘脱下了长袍，露出腰腹间或冒黑气，或闪金光的伤口，一道道长短不一，深可见骨。

此时他坐在寒潭中，阖眸调理伤口，听到声音，他仍未睁眼，淡淡开口。

“借贵宝地一用，不日归还。”

锦瑟嗤笑一声：“你记忆中应当知道，我是秘境之主，能感知到秘境中的事，你特意来此疗伤，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夜尘睁开眼，瞳孔漆黑如墨。

“抱歉，只想见你一面。”

“见过之后呢？”

“我不知…”

锦瑟的脸当即冷下来，强迫自己不去看夜尘身上的伤，声音很冷。

“你走吧。”

夜尘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排斥我，我同样拥有身为夜绥和了尘时的记忆，他们不过是不同时期被分魂的我。”

“我知道。”

锦瑟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融合，可她还是气，气他们的不告而别，气他们的自作主张。

他们可以是因为任何原因融合，唯独不能是，为了她而做出的决定。

静默，二人在长久的静默中，久久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