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衲败了,”无憎苦笑一声,无视直指他胸口的剑,苦口婆心,“人、妖两族只是种族问题,可魔族生性残忍,控制不住暴虐,是两族共同的大敌。施主,你大可以杀了老衲,但老衲不能看你助纣为虐,败了因果。”
与冷霄的道貌岸然不同,无憎眼中无一丝贪生怕死,就像真是为世人考虑。
不对…有哪里不对。
锦瑟眯起眼。
除了每个世界的任务目标,目前为止,没有哪个人能在她眼底下伪装成功。
无憎毫无破绽,按理说锦瑟应该相信她,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感觉眼前对方不对劲。
“老和尚,胜者为王,我赢了你,也就是合欢宗胜了无相宗,从此无相宗是宗门之首,理应得到资源倾斜,和部分宗门调遣权利。”
“按规定该当如此,可若施主执意与魔为伍,老衲就算舍了一身修为,也要阻止施主。”
把玩着手中的剑,锦瑟勾起唇角,睨了无憎一眼,将剑尖指向他。
“既然你一心为世人奉献,我又不是那种硬心肠的,当然要成全你了。”
无憎:???
女子最是心软,尤其是气息如此清明的,必然不沾因果,为何对方不按套路出牌
稳住心神,他摸摸捏碎识海中某块玉牌,苦笑一声:“施主莫要戏耍老衲,老衲不怕死,只怕死也不得其所,平白丢了性命。”
“说的挺好,还不是贪生怕死?”锦瑟转向夜绥,“他伤害的是你,我不会替你原谅他,要如何处置他,我听你的。”
夜绥从头看到尾,面对无憎,他眼眸通红,眼中溢出毫不掩饰的恨意。
无憎却放下心神,宛若老僧入定,嘴上一开一合,竟方面念起佛经,一时间宝相庄严。
许久,夜绥眼中恨意褪去,不再看无憎。
“毕竟是了尘师父,若死在我手上,了尘那个从小被吹捧着长大的家伙,说不得要哭鼻子,算了,我可不想他用我的脸哭鼻子,太丑了。”
“这…好吧。”说好交给夜绥选择,锦瑟就不会提不同意见,不过…
她冷笑一声,不怀好意地走进无憎。
无憎心中有了底,念经动作不停,静等锦瑟接近。
紧接着他丹田一痛,猛然睁开眼,眼中的悲悯险些维持不住,指着锦瑟。
“你…”
“你这个老秃驴,胆敢伤害我家夜绥,还想全身而退?不要你命就算好的,留下些修为,理所应当。”
锦瑟勾起嗜血的朱唇,用向夜绥邀功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经过最初的慌乱,无憎平静下来,发现他修为一路跌至大乘中期,甚至还在往下跌,心中这才慌乱起来。
大乘期寿元一万年,他如今九千余岁,本就寿元将尽,若跌到炼虚期,他就会因寿元用尽而亡!
万般念头涌动,无憎一瞬间像老了百岁。
“罢了,老衲如今的修为,对你们来说杯水车薪,是时候回去专心佛法了…不如归去。”
说完,无憎一脸失魂落魄地离开。
锦瑟啧啧两声,也不阻拦,她对她的手段有信心。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任何有可能的潜在敌人。
虽说无增表现得毫无破绽,但她相信她的直觉。
让无憎因境界跌落,寿元不足死去,对方的死可不能算在他们身上。
只是不知无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要不要悄悄去无相宗探查一番?
还在思考,锦瑟突然感到腰间被人搂住,肩头上一沉,夜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沙哑中略带邪气。
“我家夜绥?”
锦瑟也不怯懦,抓住腰间的大手:“如何?多年前你就说要对我负责,如今难道忘了?”
夜绥舔舔干涸的唇瓣,咬住近在咫尺的小巧耳垂,细细研磨。
“那…了尘呢?”
锦瑟语气弱下来:“这…不都是你?”
一体双魂,都是一个人…
劝来劝去,锦瑟也不由在心中破口大骂。
破系统,看给她找的都是什么任务!简直就是修罗场。
要是只有一个意识,她早就攻略成功了,哪需要这么麻烦?
如今夜绥这里倒是不麻烦,可了尘那里…
嘶…
耳垂上的力道加大,锦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就听到耳边危险的声音。
“锦瑟在想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