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沈浩看着手中的亲子鉴定结果，整个人像陷进迷雾中，飘飘乎落不下脚，直到手中的报告被一只纤长白皙的手夺过去。

熟悉的嬉笑声响起，沈浩的思绪瞬间落地，紧握住眼前的小手。

锦瑟嗔了他一眼，用一只手拿着报告抖开，看到上面的鉴定结果。

【经鉴定，本次所送两份样本，却系为父子关系。】

她转过头：“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沈浩摇头：“只是觉得好笑。”

从小遭受沈立毒打，皆是因为对方认为他不是亲生的，是个野种，二人因此过得宛若仇人。

直到今天，他才确定沈立就是他亲生父亲，他那么多年挨的暴打，都变成了笑话。

锦瑟眼中满是认真，凝视沈浩双眸：“你不是笑话，沈立才是笑话。”

沈浩捏捏锦瑟鼻尖，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宠溺道：“不装了？”

不装出那副懵懂的样子，诱他犯罪了？

锦瑟双腿条件反射似的一软，避开沈浩的眼睛：“先不了…”这具身体还是有点弱，太频繁…吃不消。

挥挥手里的鉴定报告，在沈浩好笑的目光中，她转移了话题。

“报告你不用了？”

“你要做什么？”

锦瑟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杀人诛心，若沈立不再来闹事，那这份报告就永无见光之日，若他再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坚持那么久的认知破灭，必定会陷入疯狂。

不到十天，沈立再次来公寓闹事，恰好沈浩出差，锦瑟直接甩给他这份鉴定报告，沈立当场捧着鉴定报告崩溃。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找了一份假的来骗我！”

锦瑟嗤笑一声：“伪造你是沈浩父亲有什么好处？你这种父亲，想来他也不想要。”

沈立如梦初醒，神情呆滞地重复锦瑟的话：“不想要…不想要…”

两行热泪从布满油腻的脸上冲刷而过，他猛然想起多年前的冬天，对于沈浩的出生，他也曾欣喜过。

可沈浩越长越俊俏，他内心的猜想像疯了一般狂长，怨天尤人，从他第一次挥起巴掌那天，结局就已经注定。

如今想来，沈浩长得和他有些出入，不过和孙娟却很像。

捧着检查报告，背后压着坚持近二十年的破碎理念，沈立的背比来时还要弯，驼着背一步步离开这里，此后很长时间都没出现在二人眼前。

望着沈立离开的背影，锦瑟吐出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感慨。

同为家暴渣父，这么多年来，白远当然也不会那么安生，只不过赵丽萍还在，她把所有的矛盾都挡在外面，不让锦瑟知道。

锦瑟知道赵丽萍做的事，但她乐得清闲，也愿意给赵丽萍一个‘照顾女儿’的机会，从不操心白远的事，相比来说，沈浩才是真的爹不疼妈不爱。

……

日子就这么无波无澜地过着，周芳从频繁夜不归宿，一直到像锦瑟一样，搬到外面住，租房的钱还是周芳出的，也不知道丁鹏给她承诺的什么，让她这么甘于付出。

期间锦瑟试过阻拦，可两人关系本就不好，周芳只当锦瑟是嫉妒，甚至还对锦瑟破口大骂。

转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这天，几人再次在宿舍碰面。

周芳挺着隆起的大肚子，在宿舍收拾行李，丁鹏则在一旁打下手，表现得还像回事。

一看到锦瑟进入宿舍，周芳脸色就阴沉下来，有意无意摸着小腹，坐在床上不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