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锦瑟醒来时天光大亮,浑身酸软无力,下床时脚下一软,倒吸一口冷气,险些没站住。
扶着腰,她哀叹一声。
“天杀的谢修齐,明知道我今日还要军中巡查,还一晚上不肯休息。”
“这下糟了!”
刚说完,谢修齐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只是他神情凝重,默然不语。
锦瑟放在腰边的手当即放下,伸了个懒腰,睨视对方,冷哼一声。
“不过如此。”
走到谢修齐身边,锦瑟想要拿出气势瞪他一眼。
但她没想到,谢修齐从轮椅上站起来后这么高。
这身高,怕不是接近两米了吧?
这具身体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两个人站在一起,锦瑟瞬间被对比成小虾米。
她仰着头瞪谢修齐,明明很有气势的一眼,却在两人的身高差距下,成了翻白眼。
眼角抽了抽,锦瑟输人不输阵。
“坐了整整三年,体力就是跟不上,别看你废了的两条腿支棱起来了,可好的那条还是不行。”
她重复一句:“不过如此。”就要离开。
谢修齐本来心情沉重,此刻看了锦瑟的模样却瞬间放下心房,揽住锦瑟肩头,似笑非笑:
“既然娘子不满意,那我们就再战一次。”
迈步间,昨夜使用过度的某处一阵酸软,锦瑟暗道不好,回过身义正严词。
“我还要去军中巡查,没时间跟你消磨。”
谢修齐依然没有松手:“我已与徐副将说好,你今日要休沐半日。”
把锦瑟圈进怀中,男人姿态暧昧:“娘子若不愿休沐,为夫也能做到不知疲倦,耕耘不休。”
锦瑟神情僵住,换了个方向,质问谢修齐:
“你不是说中的毒不止一种,为何腿又好了?”
问到这里,她神情同样严肃起来。
昨日她就想问对方,可惜后来沉浸在对方编织的温柔窝中,一时竟然忘了问。
美色误人!
锦瑟再次警醒,一定不要沉迷美色。
谢修齐解释:“嗯,我中的毒是不止有一种,但我的腿如今好了。”
锦瑟嘴角僵了僵。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看着锦瑟的表情,谢修齐不由哂笑,揉揉她的头。
“我当时身中数种剧毒,本就不久于世,恰好谢修明给我下的毒,起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
“其实谢修明下的毒我自己就能解开,但当时体内毒素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
“若贸然解开,很可能所有毒素一齐反噬,命丧当场。”
他面色一沉:“所以我没有解开毒,而是选择了把所有的毒都逼到了膝盖以下,是以腿脚失去知觉,外人看来就是瘫痪。”
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谢修齐心中也有不安。
他担心锦瑟会因他隐瞒太多,气恼于他,是以定定地盯着锦瑟,不放过锦瑟的表情。
在他的注视下,锦瑟深吸一口气,心中震撼不已。
谢修齐在她面前素来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眼中是温柔,是透彻。
她从来不知,对方竟然每日都要忍受剧痛的折磨。
反手紧紧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锦瑟语气不自觉柔了两分。
“疼吗?”
手心的柔软,化作一道暖流,流入谢修齐心头,他轻笑一声,清风霁月,姿态无双。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