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谢修洛非皇室所出,且已毙命,三弟又半身残疾,不能人道,想必今生不会再有子嗣。”
他轻笑一声,透出些许得意。
“而我,目前是父皇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大统的儿子,难道父皇要为了一个南宫锦,或者是残废的三弟,断了荆国的血脉传承?”
皇帝脸色霎时间变得阴沉不定。
没有哪一刻,他能这么清楚地意识到。
他的血脉快要断了!
谢修齐身体内流着一半的蛮人血,且还是个残废之人。
荆国的皇位,几乎是非谢修明莫属了。
哪怕这个儿子私藏金银,很可能豢养私兵,在背后密谋造他的反。
皇帝这次不仅心痛,连肝都疼了,可他没办法。
咬咬牙,皇帝吐出一口气,狠厉地转向锦瑟。
“南宫锦,你圣前错手杀死太子,罪不可赦,来人,把罪人南宫锦,压入天牢!”
啪!啪!啪!
锦瑟抚掌而笑,真是好一出大戏。
最是无情天子家,养了近三十年的好大儿/兄长死了,顾不得想其他,首先想的是为了脸面隐瞒真相,找替罪羊。
她朱唇勾起:“圣上,二皇子殿下,大家都知道真相,就算你能杀得了我,甚至…”
她环视一圈周围的太监宫女:“杀的了今日所有的知情者,但真相是不会因为知情者的死亡,而被掩盖的。”
“你堵得住一两个人的嘴,却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皇帝面色一变,瞪了眼才进来的侍卫。
“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人压下去!”
锦瑟深深地凝视着皇帝和谢修明,目光似有深意,唇边还绽放出一抹浅笑。
只这一眼,便让那二人心生寒意,不自觉躲闪她的目光。
锦瑟嗤笑一声,尽显讽刺转向侍卫:“走吧。”
说完,她大步向前,身后几个奉命押送她的侍卫,一时竟跟不上她的脚步,只好紧随其后,快步追上去。
远远望去,不像是押送犯人,反倒像将军带着手下的兵在皇宫巡视。
皇帝见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锦瑟的态度,分明是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跟了皇帝数十年,仪妃无比了解这个男人,她眼中划过一抹讥讽,上前宽慰:
“圣上莫急,气坏了身子,妾身可是会心疼的。”
皇帝倍感欣慰,瞥了眼仪妃朱红色的宫装,又扫视过御书房的几个内侍和宫女,眯起了眼。
……
南宫府。
南宫雨在正堂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她的对面,是面无表情的南宫家众人。
南宫毅打了个哈欠:“我看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们继续。”
南宫父面带犹豫:“我跟你一起走。”
“爹,哥哥!呜呜呜,”南宫雨崩溃大哭,“你们怎的如此冷血?修明哥被宫里来人抓走了。”
“我身边无可用之人,特地来找你们打探下消息,为何连这种小事都不愿帮我?”
“我就知道,你们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