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莫名感到身上一凉。
回头一看,是谢修齐正注视着他,目光温润和煦,什么问题都没有。
注意到他的动作,对方还对他淡淡一笑,更衬得他气质洒脱,谦谦如玉。
可他为什么更冷了?
“唉,罢了,”南宫父长叹一声,拱手行礼,“鄙人教女无方,倒让三皇子殿下看了笑话,真是惭愧。”
谢修齐淡然勾唇,凝望着一个方向,意味不明道:“教得挺好的。”
南宫父只当他是在反讽,愧疚难当。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锦瑟不明所以,回之一笑,眸中俱是看好戏的目光。
好好地活着不好吗?非要跟她回南宫家。
就谢修齐那副小身板,南宫家的那些男人们,会教他做人的。
他们才不会看他身有残疾,就对他手下留情,因为他们本身就都是残疾人。
……
回到屋内,将身上的盔甲换回正常女装。
等锦瑟再回来,却发现南宫家的氛围异常和谐,那些她想象中的打斗,比试,下马威通通没有。
众人正围着谢修齐,听他在中间侃侃而谈。
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锦瑟向那边走了几步,才听清对方说的话。
“养生之道,在于…”
锦瑟:??南宫家的一群糙汉,何时注重养生了?
南宫父发现锦瑟的身影,把她拉到一旁,做了个嘘的动作。
轻声说:“三皇子在讲养生呢,不要打扰他。”
锦瑟目瞪口呆:“你们平日连闲都闲不下来,还能学养生?”
南宫父哀叹一声:“三皇子说得没错,我们本就比正常人多了伤痛,会影响寿命,若是想长久陪着家人,守护南宫家,就要注意养生,多活几年。”
南宫安神出鬼没在二人身边:“南宫家近来遇到的事情太多,一直被大家宠大的雨儿又跑了。”
“让他们转移一下视线也好,省得整日不顾伤痛喊打喊杀的。”
他拍拍锦瑟肩膀,捋须笑道:“锦儿的选择不错。”
“三皇子目光清正,礼贤下士,通体气态温正平和,胸中却自有乾坤,我看他比声名在外的二皇子,更有帝王之气。”
一向明确不参与帝王之争的祖父,能说出这番话,倒出乎锦瑟意料之外。
她不禁扬眉:“祖父此话是为何意?”
“祖父老了,有些事,你们年轻人想做就去做吧。否则,覆巢之下,焉有卵巢?”
南宫安背起手,一步又一步,走向远方,只余花白的须发在风中飘荡。
……
吃过饭,谢修齐才告辞离开,南宫家众人很有眼色的,给二人留了相处时间。
锦瑟望着即将落山的日头,顺势坐在谢修齐轮椅上,手肘压在他肩头。
“明日就要大婚,可今日天色已晚,你还赖在我家,不去准备明日成亲事宜。”
“是否是对我不满?”
谢修齐偏过头:“我昨日就已着人准备,但时间仓促,或许力有未逮。”
他想过皇帝在怒极之下会压缩时间,却没料到皇帝竟真让他们次日完婚。
锦瑟先是一愣,继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就不怕我是诓你的,请圣上求赐他人?”
谢修齐目光坦然,眸中满是认真:“你不会。”
他和锦瑟接触不多,但却不知为何,心中对她异常信任。
天边泛起火烧云,将半边天空都映得一片通红。
落日的余晖洒落男子眼中,明艳不可方物。
景美,人更美,锦瑟一时间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