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不会讲话,同骆瞻云交流只能打着手势。
他告诉骆瞻云,将柴房前其他仆人运回来的枯树枯枝,砍成短截便好。
他又找了把好的斧头给骆瞻云,指了指自己砍的火柴,告诉骆瞻云照着做。
骆瞻云是年轻人,手劲比陈伯大。
他提起斧子,小半个时辰,就将陈伯半天的活儿给干完了。
陈伯惊讶得睁大双眼,竖起大拇指夸着他厉害。
因为半天的活儿干完了,砍好的木柴,足够厨房里一天的用量。
陈伯喜欢骆瞻云,拍拍他的肩头,劝他休息会儿。
他去给骆瞻云端午饭来。
骆瞻云微微一笑,“好。”
陈伯端了午饭来,两人吃好了饭,就在柴房前的树荫下休息。
不过,为了让庄上的人记得自己,骆瞻云有意拉着陈伯往厨房送柴火,让几个厨娘记住了他的样子。
他又带着陈伯一起去茅房,如此在庄上走了两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陈伯的帮手。
因为砍柴是低等活儿,跑腿买办的人,瞧不起砍柴的人,大家只朝骆瞻云看去一眼,没人理会他。
这也正和骆瞻云的想法,被人盯上打搅,反而会露出马脚来。
骆瞻云记挂着李贞儿,对陈伯说,他要去找成婶说事情,要离开一个时辰。
反正下午的事情都做了,陈伯笑着点头,“啊啊”了两声,挥手示意骆瞻云可以离开。
骆瞻云避开着庄上的其他仆人,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往李贞儿祭拜的院子走去。
院子门还和刚才一样紧闭着。
里头没有声响。
骆瞻云透过门缝,往里看去。
院中只有李贞儿站着,不见韦季衡。
那两个青衣护卫,倒是仍旧守在门里侧的一左一右。
骆瞻云打量了四周,发现没有人看向这里,他找到院子的后门,攀爬上了院墙落入院内。
屋子多日没有人居住,经过春夏的阳光雨水的滋养,野草疯长。
没人看护,门窗坍塌歪斜。
骆瞻云推开屋子的后门,走进前屋来。
前屋的大门半掩着,他轻轻推开了条门缝。
站在门缝后,骆瞻云能清晰地看到前院中的一切。
他看到,李贞儿正看着那破旧的船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