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儿黑着脸,只得等着外面送冷水进来。
不多时,骆瞻云提了凉水来,敲着屋子门,“开门。”
李贞儿将门拉开,自己伸手去拎水桶。
“提不动不要逞能。”骆瞻云不让她提。
李贞儿这时候不是在逞能,是她本能地不想让骆瞻云进屋来。
因为提的是凉水,她便上前去抢夺水桶。
哪知她脚下一个踉跄,水桶没抢着,扑进骆瞻云的怀里去了。
骆瞻云担心她摔倒,飞快伸手,将她一把抱住。
男子身上强烈的气息,将李贞儿当头罩住。
罩得她一愣。
“还是老毛病不改,一不高兴就闹,安静洗浴,别闹了。”骆瞻云松开她,将水提进了屋里。
李贞儿的脸色,更加郁黑。
她咬着后槽牙,冷笑起来,“谁跟你闹了?”能不能要点脸?
他谁啊?
她跟狗玩闹,也不想找他!
骆瞻云还是像往常一样,不管李贞儿如何冷脸,他依旧无动于衷,往热水里倒入凉水,试了试水温后,就走出去了,还反手关了门。
狗男人,无事献殷勤,指不定给她设了什么圈套!
李贞儿将门从里栓死,这才开始宽衣沐浴。
她的马车上,放着一些她的衣物,方便她随时换衣,刚才晚秋从车上拿了她的行李来,放在屋里。
出门在外,就不能太讲究了,李贞儿简单地沐浴了一番,穿上换的衣裳,挽了发,开了门。
她发现,骆瞻仰不在正屋中。
正疑惑时,钱婆从后门那里走来,笑着道,“暮姑姑,我又给秋娘和小草收拾了一间屋子,这间给你和郎君住吧。”
见李贞儿只惊讶,不说话,她又笑道,“郎君在后院屋里,在给小草铺床呢。暮姑姑您先看看,还需要什么东西添加,婆子我这便去找来。”
钱家两老种了红枫山庄五亩地。
李贞儿全送与了他们,这等于送了他们一个稳定的饭碗。
钱婆快将李贞儿当菩萨供着了,李贞儿要来住一晚,她一直热情地忙前忙后。
李贞儿却摆摆手,“哦,不了,随便什么屋子吧。”
骆瞻云想跟她睡一屋?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李贞儿回了屋,关门。
晚秋不知李贞儿现在的想法,也不敢多问,她带着小草,去了后院的屋子,两人沐浴后,就睡下了。
骆瞻云也催着钱公钱婆去休息,其他的事情他会来做。
两老也确实累着了,便笑着道,“也好,郎君还需要什么,只管喊醒我们。”
他们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屋。
骆瞻云将他的骑的马儿,和李贞儿的马儿刷洗了毛发,又喂了草料后,提了水,胡乱在了院里抹了身上的汗渍。
这时候,东边天已微微露了点鱼肚白。
骆瞻云来到安排给她和李贞儿的房间前。
不如所料,门是关着的。
若是以往,李贞儿生气了,将他挡在了门外,他不会跟李贞儿对着干,会由着她。
他则到别处去睡。
但今晚,有些事情,他必须找李贞儿说个明白,若是不说,她明早再悄悄离开,可能永远也见不着她了。
想到这里,骆瞻云将李贞儿卧房的门,给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