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端着烛火,照着那块石板。
石板上的字,确实是骆瞻云的。
“接下来怎么办?”晚秋看到字,也很惊讶,她问着李贞儿接下来的安排。
李贞儿最担心小草,那个骆二郎居然又接走了小草?
这不是给李贞儿添麻烦吗?
李贞儿眸光微缩,望向晚秋,“今天天不早了,咱们先在钱婆婆家住一晚,明早我去办事,你在这里守着骆二郎回来,向他要回小草!小草在骆家过得不好,他强行接回小草,小草一定会伤心。”
只能这样了,晚秋点头,“好,先这么办吧。”
钱婆道,“我给你们收拾洗浴水去。”
晚秋去搬李贞儿的物品,李贞儿跟着钱婆走进了屋里。
“钱婆婆,您问下钱阿公,你们向红枫山庄租田的契约书可还在身边?”她明早就要离开,事情不如早些做完。
钱婆婆惊讶看她,“契约书?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贞儿微笑道,“实不相瞒,我是红枫山庄安乐公主身边的侍女,我出山庄,是来办理公主生前所托之事。”
说着,她亮出了自己公主侍女的腰牌。
钱婆很惊讶,“哎呀,原来娘子是公主身边的人,婆子我有眼无珠,竟不认得贵人。”
安乐公主身边的大侍女,在宫里有品阶,是二等宫女,享七品官的俸禄。
钱婆虽然不知这些规矩,但知道安乐公主的几个侍女都是宫里来的,面对李贞儿,她吓得脸色都变了。
马上跪拜下来。
李贞儿扶起来,“钱婆婆不必行礼,这是公主安排,不必谢我们。”
钱婆还是要拜谢,“公主不在了,老婆子拜姑姑,便是拜公主。”
李贞儿说道,“公主是个豁达的人,从不计较这些,钱婆婆不必多礼。”
晚秋也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明早还要办事情,钱婆婆还是不要行这些虚礼吧。”
钱婆婆笑着道,“是是是,你们安排好,早些睡觉。”
她走到卧房去喊钱公,“老头子,老头子?”
钱公被她们的说话声吵醒了。
已经在穿衣裳了,“来了来了。”
他拿出租田的契约书,来到外间。
钱婆欢喜地去烧洗浴水。
李贞儿拿出最后的一份租赁田契出来,和钱公的那份核对后,一并交与钱公的手里,“公主生前说,她对自己的子民太过于凉薄,她才一直生病,她说,若她有事,就将名下的田产,全都赠与出去。”
钱公和钱婆,再次向李贞儿和晚秋道谢,“多谢公主体恤我的小民,公主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铭记在心。”
“只可惜,公主不在了,我们不能当面感激。”钱婆说到“死去的”安乐公主,不禁落下泪来。
“可恨的是,还有人乱嚼公主的是非,说公主的坏话!”钱公愤恨道,“刚才小草的二叔前来,说他们集市上便有人讲公主的坏话,还说公主曾打断过一个人的腿,这分明是诬陷嘛!”
李贞儿微微蹙眉,那个骆二郎,为何忽然说起她的是非?
他在做什么?
想到再和他没有任何瓜葛,李贞儿将骆瞻云的事情撇开到一旁,叮嘱钱公将今晚的事情不要外传。
”田契还与钱公的事,还望钱公暂时保密不要外传,免得其他农户知道了会闹到山庄去。公主赠与田地的农户,只是一部分。“言外之意,受到赠与的,都是公主格外看重的。
得了好处,当然是不要说出去了。
招来嫉妒可会有麻烦。
钱公说道,“放心吧,暮姑姑,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钱婆的洗浴水烧好了,走来喊李贞儿沐浴休息,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小草的说话声,“二叔,我们怎么又回来了?你不带我走了吗?”
李贞儿眸光一缩,骆瞻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