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立刻上前,温柔道:“娘亲,我是锦儿呀!!”
长宁郡主惊喜交集:“锦儿,你……”
她明显想说你真的回来了,但中途想起她的话,改口道:“你终于来了,娘好想你啊!!”
沈昼锦也道:“我一见娘亲就觉得亲近,血缘之亲,果然是有感觉的。”
长宁郡主滴泪:“娘也是如此。”
两人搂抱着,亲昵的说着话,后头的下人们,不止一人松了一口气。
这叫啥呢?
这叫进入了他们熟悉的领域。
他们觉得,哟,原来你玩的就是这一套啊,也不过如此么!!
室中鸦雀无声。
长宁郡主小心翼翼问她过的日子,她就一一的跟她说,只刨除了学医没说。
其实她怎么也是破村孩子王,小日子过的很不错,但听在长宁郡主耳中,似乎桩桩件件都叫她心疼,拉着她的手,盈盈泪眼就没干过。
她的性子实在是太柔弱了,软的跟个面团儿一样。
长的又这么好看,一直瞅着你,度量着你的意思说话,满心满眼全都是你,偷偷的讨好,百依百顺的样子,让沈昼锦一下子懂了啥叫“我见犹怜”。
也就越发的想弄死承恩伯那个渣渣。
两人说了会话,下人摆上饭来,菜色十分精致,沈昼锦扫了一眼,又飞也似的扫眼周围人的神情,心里冷哧一声。
她跟长宁郡主道:“娘亲,你转个头,面对着墙,我去去就来。”
长宁郡主也不问为什么,立刻就转向了墙。
沈昼锦转回头,面色冰冷,一手拿起汤碗,一手拖着一个丫环,就出去了,然后用气音,冲着外头道:“谁发出一丁点声音,小爷弄死她。”
然后,她抄起碗,就直接灌进了那人嘴里。
汤犹半烫,那丫环在她手里,小鸡仔儿一样的挣扎,满场的下人吸着气,惊怖欲死,自己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一直到一碗汤灌完大半,沈昼锦才把人一扔,冷冷的道:“小爷懒的动手,还惯着你们了是吧?再有这种往菜里吐口水扔脏东西的,老子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了,不怕死的尽管来!”
众人再次吸气。
沈昼锦的眼神儿从众人面上掠过,冷笑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进了门,她戾色一收,笑眯眯的跟长宁郡主道:“好了,娘亲,你想吃什么,锦儿喂你。”
她把长宁郡主扶起来,又把桌子移到榻前,就挑着长宁郡主能吃的,慢慢的喂她。
长宁郡主久病,见她回来,强撑着身子与她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吃完饭,就睡了过去。
外头一点声音也没有,来往的下人,皆屏声息气,她这个威,是彻底立住了。
沈昼锦在身体的掩饰下,喂了她两粒丹,自己也躺在床边榻上,闭目养神,实则调整呼吸,慢慢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大白天,人声嘈杂的,她的身体又没锻炼过耳力,听不了太远,但也足够了。
她听到一个丫环,悄悄的出了院门,然后往东首走,进了一个院子。
她耳朵跟随着她的动作,一路听着她进去,应该是到了书房,通报进去。
然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向陈大渣说着这边的事情。
这姑娘听着年龄不大,也就十五六,但脑子还挺好使的,简直就是背下了她说的话和种种表现。
陈大渣明显很满意,温柔的问她疼不疼,然后让她回去休息。
丫环很高兴,脚步轻快的回来了。
沈昼锦懒洋洋的从榻上起来,然后叫人搬了一个躺椅,往门前一坐。
她喝了两口茶,一抬眼,刚进来的碧莲吓的一抖,急收了笑,施了一礼:“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