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姿韵再次回到陆西洲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男人看到她过来,像是见了鬼一般,立刻拎起还在输液中的药瓶,抬脚就往外走。
就在刚刚,在爷爷的灵堂前,他差点酿成大错。
如果不是周知突然闯进来,他还沉浸在唐姿韵的温柔城,说不定会做出令自己抱憾终生的事。
因此,在看到唐姿韵再次走过来的时候,他站了起来。
好看的桃花眼里尽是防备,定定望着她,眉眼间皆是清冷。
刚才有佣人告诉他:下药的人是方管家。
他根本就不信这个。
方叔在陆家几十年,视爷爷为亲人,两人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爷爷尸骨未寒,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尽管有证据指证是方管家所为,他还是怀疑唐姿韵。
只不过,他手里没有证据,只能是怀疑。
唐姿韵看他这副避自己如蛇蝎的表情,心头晦涩一片。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好看的眼睛里浮起一层雾汽。
“西洲,刚才的事,真的与我无关!”
“陆伯母可以替我作证!”
“还有那么多的佣人,也可以替我做证!”
“药不是我下的!你要相信我啊!”
说话间,伸出手,想抱住陆西洲的胳膊。
却……
被他灵巧的避开。
男人面黑如炭,清峻的脸上尽是寒霜。
“闹够了没有”
爷爷仙逝,死者为大。
倘若唐姿韵对爷爷有半点尊重,也不会在爷爷的灵堂前一直纠缠他。
这样的唐姿韵让他十分不喜,说话语气也变得冷冽不少。
“在爷爷的灵堂前,我希望你安分一些!”
说完之后,便走到唐姿韵对面,继续跪着,替老爷子守灵。
唐姿韵死死咬着下唇,嗅到浓郁的血腥气息。
想了又想,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在陆西洲对面跪下来,守灵。
――――
陆老爷子下葬的日子是个阴雨天。
雨从凌晨三点钟就开始下,到了天光大亮,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再加上又是冬季,寒风似刀,直直往人身上戳。
这样的天气里,为老爷子送葬的于婉如和唐姿韵都是有怨言的。
但……
为了表现出自己贤惠的一面,两个人都咬紧牙关挺着,一个字都没有说。
司仪在站头喊着:“起!”
“跪!”
“送别陆老爷子!”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场合,周知应该在场的。
可是……
陆西洲的目光在人群中巡梭半天,也没瞧见她,心头浮起一股浓重的失落。
周知,爷爷白疼你了吗
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为什么不在
难道不知道他老人家最牵挂的就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