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阳光晦暗,明明有太阳,也怎么也照不进人的心里。
有种苟延残喘的破碎感。
屋内,幽幽紫檀香气了若无痕。
在周知鼻尖萦绕,即便她没有抬头,也能清晰的看到陆西洲鬼斧刀削般的下颌线。
男人穿着灰色v领毛衣,露出一截精美的锁骨,随着他喉结滚动,那锁骨也若有若无在动。
看得周知眼睛一热。
夫妻三年,她最馋陆西洲的身子。
在这段无爱婚姻里,很多时候,支撑她走下去的,就是陆西洲的身子。
哪怕他一直对她漠不关心,只要他每天晚上睡在她身旁,她就无怨无悔。
爱情这东西,没有对错可言。
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就是劫难。
陆西洲便是她的在劫难逃。
明明已经离婚三个多月,看到男人性感的锁骨,她的心跳还是乱了节奏。
他靠她太近了。
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那一层细小的绒毛。
这样的距离,让她心跳越来越快。
周知慌得厉害,下意识的伸手推他,试图让这男人离她远一些。
奈何……
她那点力气,根本就推不动陆西洲。
反而还被他捏住了两只手。
男人冲她做个噤声的动作,继而透过门缝,看向门外。
周知听不见,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看他神情严肃,乖巧安静的呆在他胸前,一动也不敢动。
陆西顾站在足可容纳两人藏身的盆景前,看着去而复返的于婉如,笑的十分僵硬。
“妈,你回来了”
“不出去了”
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于婉如就跟陆霆山商量:“明天我去趟福利院,咱家给福利院的捐款我想亲手交给院长,可能会有记者拍摄,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陆霆山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他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种场合。”
“另外,我要去岳父岳母那里,脱不开身。”
于婉如虽然心有不满,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办呢
嫁给陆霆山二十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丈夫,对她不冷不热,不远不近。
更多的,倒像是在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听说他要去前岳父母那里,于婉如心上像是扎了根刺,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当时,陆西顾在场。
因此……
他知道今天于婉如和陆霆山都要出门,才约周知过来。
谁知道,于婉如竟然中途折返。
幸亏陆西洲动作迅速,要不然的话,恰好跟周知遇上。
陆西顾在心底暗暗庆幸。
于婉如看他一眼,总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东西忘拿了,回来拿一下,马上就走。”
“倒是你,不窝在你房间里打游戏,跑到我房间门口来做什么”
陆西顾和陆西洲不同。
如果是陆西洲站在这里,即便她是他的继母,也会被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压制住,绝问不出这样的话。
陆西顾比陆西洲小三岁,又贪玩,平日里也是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
跟陆西洲相处,压力山大,跟陆西顾相处,就平和的多。
陆西顾指指身旁的盆景:“我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臭味,还以为是这盆景散发出来的,过来看看。”
于婉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盆景,没再说什么,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