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冉也是一晚上没怎么睡,酒后着凉,头有点晕,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小厮吩咐了什么,江芸就看见小厮朝她走来。
“苏公子说三日后,会让人来接姑娘,姑娘这三天时间可以自行安排。”
江芸手心一紧,小厮只把话传到就离开了,她下了船,站在湖边看着周围的建筑,咬了咬唇钻进即将到来的黎明之中。
沈茉冉回府之后先补了个觉,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收拾之后,再次动身去了司府。
司一珞上完早朝之后,刚坐到值房里,七喜的口供放在桌子上,拿起来看了一眼,就瞧见姒海慌慌张张跑来。
她跟魏赫言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除了曜帝安排的公务之外,姒海从来不单独出现在锦衣卫衙门。
他来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司大人,皇上紧急召大人入宫呢!您快些收拾一下跟着奴才走吧!”
姒海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司一珞觉得不对劲,值房里此时就他们两个人,按说就算有话不方便说,他也会给自己一个眼神,或者是做一个鬼脸。
“有什么急事儿吗我才刚从宫里出来……”
司一珞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姒海往外瞅了一眼,小声说道:“奴才也不知道啊,今天退朝之后,奴才跟督主就跟平常一样,帮着整理奏折,批阅奏折,中间皇上还见了吏部跟礼部的官员。”
“这些大人们现在还在御书房议事,皇上就突然让奴才来叫您进宫,奴才追了您一路!”
可能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儿吧。
司一珞一目十行把七喜的口供看完,他帮着周裕办事,周裕的动作他交代得很全面。但也正是因为太全面了,她还犹豫着要不要递上去。
万一曜帝看了之后,恼她不知变通,给她安上个挑拨君王父子关系的罪名,她可太冤枉了。
想了想,还是把这份口供揣在怀里,准备到时候随机应变。
先捡几件事情试探一下曜帝的态度。
“走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宫门口遇上出宫的同僚,大家互相颔首示意之后,司一珞便重新迈进宫门。
“督主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宫道上除了她跟姒海,看不见一个人,姒海苦着脸摇头。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督主那会儿正在代皇上批折子,奴才在皇上跟前伺候,就看见一个脸生的小太监把万公公喊出去,不知道跟万公公说了什么,万公公又跟皇上说了一耳朵,然后就看见皇上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您也知道,皇上手里除了您跟督主,暗中还有一批人直接听皇上吩咐,连督主都无权过问。”
“反正,皇上当时让奴才出来寻您时,督主给奴才使眼色,让您小心些。”
姒海嘟嘟囔囔说了一堆,司一珞才寻思过来,他是怎么从魏赫言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出深层含义的
说这么多全是废话,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她确实应该小心一点,因为伴君如伴虎,这么着急叫她入宫,肯定没有好事儿。
姒海迈着小碎步,走得飞快,司一珞大步才能追上他,还没到御书房就听见里面一声碎瓷声。
“你的疏忽”曜帝拔高的音调从里飞出来,“赫言,朕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你身上,这么大的事情,若是连你都没有察觉,朕晚上还能不能睡一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