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
顾老夫人轻斥:“胡闹。夫人是长辈,哪有让晚辈质问的道理?没个规矩。”但她抬起头来,对上苏夫人的语气却又变得强硬起来,“老身也很好奇,既然这贱婢对我孙女下毒,那总该有个害人的理由吗?老身活了大把年纪,这世上除了穷凶恶极之徒,一般人害人,终究会有个理由。苏侯夫人连理由都不问个清楚,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虽然不大瞧得上顾家,但顾老夫人与自己同样是超品诰命夫人,顾老夫人在顾家落败后倘能支撑顾家门庭,自然不会是无辜的小白兔。
苏夫人咬牙,放软声音道:“老夫人息怒,刚才也是我过于愤怒,以至于忘了最重要的事。”然后又对香盈冷道,“贱婢,为何要害顾五小姐?”
香盈抖着声音道:“奴婢,奴婢喜欢六爷,倘若能服侍在六爷身边,奴婢便心满意足……可顾五姑娘是六爷的未婚妻,听闻顾五姑娘生性善妒,今后怕是无我的容身之地,故而一时糊涂,这才挺而走险,这才给顾五姑娘下药……”
“贱婢好大胆子,你一个奴才身份,卑贱身份,也配肖想我儿?给我儿提鞋都不配。”苏夫人气得大骂。
陈燕也指着香盈哭道:“没想到是你,倒是让我给你背锅。”
顾晓云又问:“因怕我妹子抢了你的心上人,便要下毒害人,当真是歹毒。那我再问你,你在茶水中下的是什么毒?毒药从何而来?倘若是从外头买的,是哪家药铺?是你亲自去买的,还是经过他人之手?”
苏夫人震惊地看着顾晓云,虽然永宁伯也有个世袭罔潜的伯爵位,但除了顾家长房外,二房三房所出的姑娘,她还真瞧不进眼里的。但今日,顾晓云的表现,却刷新了她对顾家除长房外皆无用的感观。
就是顾老夫人也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孙女,三丫头果然是做世家大妇的料,只可惜受她那个没用的父亲连累了。否则,做个世族大家的族妇也是绰绰有余的。
就是顾拂云也是震惊地望着顾晓云,这个姐姐,只比自己大两岁而已,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竟然就这般厉害。当年十六岁的自己还在死啃课本,这些下毒害人的弯弯绕绕是一概不知的,就算遇上了,也只有报警一途。可古代信奉家丑不可外扬,这便考验当事人的处事手腕了。
顾拂云佩服之余,自己的脑子可也没闲着,也跟着开了口:“姐姐说得对,这丫鬟妒忌我,便要下毒害人。那么,以你的本事和在苏家的所当的差使,你想要对我下毒,也是不容易的。首先,我得去了陈小姐的院子,你方有机会下手。那么,陈小姐带我去她的院子,是受你指引呢?还是陈小姐在丢车保帅?”
陈燕大呼:“我怎会指使香盈干这种事?我也是受香盈陷害,刚才香盈也承认了呀?顾姐姐怎的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顾晓云冷瞥她一眼:“越是做贼心虚的人越会说自己清白无辜。”
陈燕一脸受伤地道:“顾三姐姐,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处处针对我?”
顾晓云冷声道:“收起你的泪水吧,眼下这等情形,可不是靠眼泪就能解决的。还是拿出实际点的证据。”又盯着香盈,“你是现在乖乖回答呢?还是请苏侯夫人把你一家子的卖身契都给我?”
苏夫人看了顾晓云一眼,深吸口气,对香盈厉喝:“贱婢,还不快老实招来。”
香盈飞快地睃了陈燕一眼,最后闭了闭眼,这才道:“只要夫人答应奴婢,不牵连奴婢的家人,奴婢就知无不尽。”
“还敢威险我。”苏夫人眯起眼,过了会,这才道,“成,我便答应你。倘若你有半句虚言,就先拿你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