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云笑眯眯道:“咱们五妹妹是有福气的,皇上赏赐了五妹妹两处庄子,一处占地七百亩,一处占地五百亩。”
文氏内心一阵火热,江家这些年来,也就靠四百亩良田收租,另加两间笔墨铺子和米粮店过活,一年有上千两银子的出息。但江家近年来嫁娶也多了起来,这些出息就不大够用。而这五姐儿,一个人就拥有一千多亩地的私产,三姐儿还有三百亩良田做陪嫁,这也太大手笔了。
文氏看顾拂云的目光就越发热切了。刚才顾拂云说的那些不愉快的话也抛诸脑后。
“五姐儿果真是有福气的,一个人就拥有这么多的产业。”再一次坚定了要把顾拂云娶回家的决心。
顾拂云心中厌恶文氏,便说:“表婶说笑了。我对俗务一窍不通,还得请教大伯母教我管理呢。”
文氏说:“这是自然,自该好生打理的。”
事后,顾晓云对顾拂云说:“以后离这个表婶远一些。”
顾拂云点头,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们与文氏在庶务与婆媳理念上大不相同,这就注定双方都认为自己的观念才是正统,对方的观念都是不合时宜的。她们是小辈,而人家是长辈,为了争出个高低也没什么意义,索性敬而远之。
但让顾拂云无语的是,到了下午,文氏又还跑到她的院子里,说是无事,呆着闷,特地来她院子里逛逛。
来者是客,顾拂云再是不喜,也只能让人招待茶水并作陪。
文氏打量顾拂云的院子,暗自吃惊,不愧为伯爵府,姑娘都是单独住一个院子,还有这么多丫鬟服侍。仔细数了数,居然有十二人服侍。乍舌的同时,又见屋内摆设精巧雅致,顾拂云居家常服也是贵重的刺绣蚕丝缎面,头上没多少珠饰,但雪白手腕上却戴着碧油油的镯子,心头又是一阵眼热。这镯子翠绿鲜艳,如一汪碧泉,如此上等成色,就这么一个镯子,也是价值连城啊。可人家就这么随随便便套在手腕上,也不怕摔坏了。
此时,白将军从院子里奔进来,朝顾拂云奔来。
顾拂云高兴地摸了它的头,说:“怎么了?肚子可是饿了?”
白将军嘎嘎叫了几声。
果真肚子饿了。
顾拂云对青鸿道:“赶紧把白将军的口粮拿来。”
嫩绿的青草切得碎碎的,盛在竹筒内,放在地上,白将军低头便吃了起来。
文氏吓了一大跳,看着这头大白鹅,吃惊道:“姐儿还养鹅?”
顾拂云不愿与文氏多说,只简单嗯了声。
文氏打量这头大白鹅,心头又是一阵窝心的难受。原来这头大白鹅的脖子上,居然吊着个牛皮脖套,脖套下边还垂着个赤金的牌子,虽然牌子不大,也有约一两多重,一两多重的赤金,居然就这么戴在大白鹅脖子上,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文氏忽然觉得,这个五姐儿也太败家了。于是便对顾拂云说了勤俭持家的传统美德,又把那个没见过面的庆表嫂拿出来说项,庆表嫂朴素而节省,原来陪嫁了四个丫鬟,后来为了节约,主动裁了三个丫头云云。
顾拂云再是迟钝,哪有不清楚文氏的目的呢?就更加厌烦了。
于是顾拂云便笑道:“节流自然是好的,但想要家族长久发展下去,开源也是必不可少的。相较于一味节俭的人,也证明这种人不善开流。而我花再多的钱,却能挣更多的回来。人生苦短,干嘛要委屈自己?”
文氏不赞同地道:“那不成的,女子就该勤俭持家,一味的奢侈浪费,如何使得?姐儿在家中自是可以随心所欲,可一旦嫁入婆家,你这么铺张浪费,肯定会受婆家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