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二房的独苗,严如海从小就养成了一副混不吝的性子,发生车祸之后,他更是性格大变。
有时候犯起混来,就算是他的父亲,他也不一定会放在眼里,只有这个当家主的大伯,他是从骨子里敬畏和恐惧的。
严嘉誉很早就离家,曾经供职于牧野战常
一路从普通军士,升迁至少校尉,心机手段可见一斑。
严如海小时候很少见严嘉誉,严嘉誉也不经常回家,常年驻守在牧野战场,直到退伍。
那时,严如海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叛逆少年了。
严如海记得很清楚。
那天,他哄骗了好久的一个女孩子,终于松了口,愿意跟他回家,给他辅导功课,他看着少女如花般的容颜,一时没控制住,抱着人亲了两口。
谁知道,那女孩子竟然吓得连连尖叫。
惊动了楼下正在看报的严嘉誉。
那一天,严嘉誉用一根鱼线绑住他的两个手腕,将他吊在两米高的门框上,只留下脚尖堪堪触得着地面,他想站好,那根鱼线就像尖利的刀子一样割着他的手腕;想要往上跃,偏偏浑身的重量都被吊在鱼线上,找不到半点着力点。
他不敢冒险,谁知道他用了蛮力之后,会不会被鱼线直接割破动脉,当场飚血。
所以他只能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被吊着,整个人荡在半空里痛苦不堪,他才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就累得满头大汗。
他忍不住哭闹。
结果,一嗓子还没吼出来,脊梁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军棍。
给他打的瞬间失声。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受到的极度痛苦折磨。
有生之年,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了。
他只是不明白,那么厉害,那么有手段的大伯,怎么就能对这个小白脸毫无尊严地鞠躬哈腰,对他严听计从?
“大伯,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们严家家大业大,更别说大伯,你可是从牧野战场出来的,我们严家背后的靠山是牧野战场,难道还要害怕鸡蛋一个小白脸吗?”
啪——
严如海话音未落,就已经被严嘉誉重重的一巴掌掀翻在地。
严嘉誉只觉背后那两道视线,就像精钢铸造而成的箭头,下一秒就要刺穿他的心脏了。
他已经紧张到快要窒息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怒视严如海。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竟然敢这么说李先生,难怪李先生要你的命。”
“我看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死有余辜。”
“我们严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混蛋,整日耽于美色,不思进取,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狗东西。”
“连贵人都不识得,你还留着这一双眼珠子干什么,不如我现在就给你挖了,连你这一条惹事的舌头一起割了,省得你给我四处惹是生非1
严嘉誉又恶狠狠的怒骂了好几句。
动手间毫不留情。
一抬腿,精铁包头的皮鞋重重的踩在严如海右腿膝盖上,安静的大街上,所有围观的几乎忘了呼吸的路人,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严如海的膝盖已经粉碎性骨折了。
这一辈子他都别想再站起来了。
严如海疼的满头大汗,张口就要叫唤。
可严嘉誉动作更快,一双铁掌直接捏住严如海的下颌,卸了他的下巴,让他把所有没来得及发出的声音,全部都憋了回去。
“识相的话就少在这里乱叫。”
“严如海,我警告你,李先生是我的领导,对我恩重如山,你对他不敬一分,就相当于对我不敬十分。”
“今天他肯饶你一命,那是他看得起我,否则,就凭你刚才说出的那一番话,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消弭你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