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叹息,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的神色渐渐清明,抛却杂念,决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接下来的战争做足准备。
“大哥哥放心,这件事情我知道轻重,不会冲动,可王婆婆和王掌柜不能白死,总有一日我会揪出那背后捣鬼之人,让他们付出代价。”
冉秋念神色坚定的抓着萧殷的手沉声说道。
萧殷敏锐的注意到冉秋念说出这番话之后隐隐作出的改变,他点点头,并未去细究究竟是什么使得冉秋念的心境发生了改变。
见冉秋念从王婆婆的死中振作起来,萧殷便放心了不少。
与萧殷分别之后,冉秋念便搭乘马车去了西市街簪花小阁内,见到了忙内忙外转个不停的新任掌柜钱多。
“东家,这几日铺子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货也陆续到了,只要您一声令下,这边随时都可以开张。”
虽然钱掌柜的案子结的有些虎头蛇尾,可那三个被钱多认定与他父亲的死脱不了干系的人已经全都死了,钱多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对帮助自己达成心愿的冉秋念自然是再忠心不过的,一颗心都挂在了经营商铺上。
“好,虽然铺子随时都可以开张,却还需要挑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先不急着动手,京城的首饰铺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旁人如何知道我家的首饰有多好?”
冉秋念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指的说道。
“东家派人赶制的那批货我都已经全看过了,您放心吧,以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的眼光看,绝对是一绝,就是京城最好的那家首饰铺子也不及咱这半分。”
钱多的话虽然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可却也是事实,这里的首饰样子全都是冉秋念仿照着记忆里京城后几年最流行的样式做成的,市面上绝对不会出现相似的首饰样子。
她几乎可以想见,这铺子里的首饰一经推出,绝对不愁卖不出去。
可这还远远不够,冉秋念的野心更大,想要的也更多,除了钱她还想要名,这就需要好好筹划一番。
“你且等着,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已经打听清楚这股东风将会从何处而来,只等我借得三分势,好好为我们的铺子扬一把名。”
冉秋念话里毫不掩饰的野心让钱多心下触动,忍不住顺着冉秋念所说的想了下去,这一琢磨,他原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更加激动起来,若真如东家所说,这簪花小阁往后只怕要在京城独占鳌头了。
“若是我爹泉下有知,知道我不仅接下了他的班,还能把簪花小阁做到那样的位置,他不知要有多高兴。”
钱多压抑住心头激动,眼眶微红,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冉秋念只能无声的拍拍他的肩膀,失去至亲的痛苦,旁人不能为他分担分毫,只有他自己慢慢从悲痛中走出来。
钱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问起冉秋念的打算来“东家的这阵东风打算从哪里借,如何借势?”
“山人自有妙计。”
冉秋念不知想到了什么,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钱多好奇的抓心挠肺,可冉秋念却存了心逗他,话只说了半句,就笑眯眯的转身离开了。
冉秋念刚走出铺子的大门,就迎面与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公子撞在了一处。
“抱歉,在下莽撞了,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大碍?”
那公子哥一副书生打扮,手上拿一把折扇,端的是一派风流儒雅,冉秋念后退几步,与人拉开距离,闻言,忍不住往他手上的折扇看了好几眼。
那公子哥见状,颇为自得的打开折扇自诩风流的扇了扇,露出一抹温和笑意,冉秋念却被这掀起的冷风逼得又退了两步,忍不住歉声问道“这大冷的天,公子用折扇不觉得冷吗?”
实际上在扇开折扇之后,公子哥明显也有一瞬间的僵硬,在听到冉秋念的话后,更是几乎挂不住嘴角的风流笑意。
冉秋念只见对面这人轻咳一声,缓缓收回折扇,对着冉秋念垂眸笑道
“我见姑娘发间钗环样式新颖,从未见过,想来是在这簪花小阁内买得的?我注意这间铺子许久了,今日正好途径此处,便过来看看,若是还入得了眼,便借此机会为我家中几位妹妹挑选一二。”
公子哥眼神闪烁了一下,在冉秋念的发间一掠而过,故作不经意的出声问道。冉秋念却察觉到了几分违和,有些警惕。<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