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很快就想到了先前那伙计告诉自己的话,决心去后面的林子里为萧殷把这药采来。
她看了看昏睡在床榻之上的萧殷,眼中闪过心疼之色,抬手给他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来推开了房门。
“你在这儿做什么?”房门一推开,正对上那伙计鬼鬼祟祟的身影,冉秋念忍不住皱眉看去。
“我就是路过,正要去给姑娘的马打点马草,店里没养过这玩意,饲料都得现打。”伙计这样解释道,他看了看冉秋念,忍不住问道,“姑娘这是要出去?”
“这里既无药铺也无大夫,我自然是去后山采些草药。”
“山上多危险,你一个女人家的,也不方便进山。不如你告诉我要采什么草药,我替你去采来,只要付银子就行。”
伙计最后那句话暴露了他的心思,冉秋念也只不过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头叹道“我也记不起那草药的名字,但若是看到必能认出来,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我自己去做。”
冉秋念说完,合上房门,转身绕过那伙计,径自离开。
伙计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直到人彻底不见了踪迹,看着冉秋念的房门,他禁不住意动起来。
房门被伙计推开,他蹑手蹑脚的窜了进去,看到被冉秋念放在桌上的包袱,忍不住伸手翻了起来。
“这女人居然没把钱袋留在屋子里。”一无所获的伙计忍不住骂了一句,转头看到昏迷之中的萧殷。
“这两人看上去来历不凡,身上必定还藏着值钱的东西。”伙计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笃定萧殷伤的这么重,绝对不会醒来,便大着胆子靠上去,想要翻他身上能藏银子的地方。
谁知萧殷即便在昏迷之中,警惕性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下降,他感受到陌生气息的靠近,身体立马做出了反应,他倏地睁开了双眼,冷冷的注视着靠近的伙计。
“你是谁?”
萧殷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减。伙计哪能想到萧殷竟然会中途醒来,本就心里有鬼,被他这么出声一吓,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我我,我是驿站的伙计,和你一道来的那位姑娘出门采药去了,走时托我照顾着您一些,我就是过来看看。”
伙计满嘴的谎话,说的飞快,心底却是惴惴的打鼓打个不停。
他见萧殷久久没有开口,生怕被揭穿谎话,赶忙转身就忘外面走。萧殷的意识还在混沌之中,刚才的反应只是身体下意识的自保。
至于那伙计说了什么,在做什么,他实际上并没有注意到,在察觉那道陌生气息远离后,萧殷便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那伙计却以为自己偷翻东西的举动已经被萧殷看见,他的谎话更是禁不住推敲,只要冉秋念回来一问,就会发现他撒了慌。
“你慌慌张张的在做什么?马喂过了没?”掌柜出来看见伙计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没好奇的问道。
“还喂什么马,掌柜的,那男人醒了,还看见我翻他们的包袱,这下可怎么办?”伙计没了主意。
“你这没脑子的废物,尽会坏事。”掌柜的抬手就对着伙计的头,狠狠打了几下,一不做二不休的拍板决定,“既如此,只能快刀斩乱麻,你先去……”
掌柜的在伙计耳边这样嘱咐道。
冉秋念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伙计正站在堂内等着她,见人手里拿着几把草药进来,觑了一眼,发现自己也认不出这是什么草药,他轻咳一声挡在了冉秋念身前。
“姑娘,掌柜的说,这驿站不租了,你得赶紧把账结了,今日之内搬出去。”
“什么?不租了?”
冉秋念有些意外,她不满的说道“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你凭什么说不租就不租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我上哪里去?”
“这我不管,掌柜的说了,我们这地儿小,价却不低,再住下去,怕你交不出房钱,不如不租了。”
冉秋念要被这伙计大言不惭的话给气笑了,原来是为了坐地起价,不就是银子吗?为了让萧殷能够好好养伤,便是多出一些也无妨。
“银子好说,你也看到了,我不是缺银子的人。我可以先把账结了,但这驿站的屋子还得租给我至少一日。等我夫君身子好些,我绝不多留。”
“您先把银子点出来再说。”
伙计眼珠子转了转,这样说道。
“要多少银子,你报个数便是。”冉秋念爽快的说道,这地方穷乡僻壤的很,他们才住进来不到半日,只用了些简单的汤水,能要多少银子?
但出乎冉秋念意料的是,这人竟然真的报出了一个“天价”。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冉秋念怒道
“这笔银子便是在京里最好的客栈,也能好吃好喝的住上许久。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想要讹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