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阿兰微愣,望着唐兮转身关门的背影,她以为三小姐会惩罚她,晚给她几日解药。
“谢谢……三小姐。”她望着手中瓷瓶,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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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熙阁。
从丫鬟口里得知孟阿兰昨夜一直待在唐贤昌的书房,午夜才回来,孙婉容气得一连砸了数只价值千金的茶具。
“贱人,贱人,贱人!都是贱人!!”她痛骂,顺手将一旁的一只昂贵的前朝花瓶扫在地上。
花瓶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
跪了一地的小丫鬟们瑟瑟发抖,不敢躲。
“夫人消消气,”浅棠出声安慰,“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
不说还好,一说孙婉容更气,她咬牙切齿,“孩子?那个贱人不就趋着我怀孕伺候不了老爷么?贱人,乘虚而入的贱人!”
她完全忘了自己当年也是趁虚而入,倒是担得起自己口中的“贱人”二字。
“打听到了吗?刘亚仁这个人是不是不存在?是不是那个贱人杜撰的?”
孙婉容寄希望于此,只要刘亚仁不存在,她立刻去禀明老爷孟阿兰别有用心,她要撕烂她的嘴脸。
浅棠面色沉重,“查到了,确有其人。”
孙婉容瞪大眼睛,靠坐在椅子上的身躯绷得笔直,“不可能!”
那个女人分明是唐兮找来勾引老爷,报复她的,怎么会……怎么会是真的?!
浅棠将今早得到的消息转述给她:“他在天祁十二年参加科举,落榜,天祁十三年再考,又不中,天祁十四年又去参加,还不中,接受不了发了疯,自己将自己溺死在水缸里。”
孙婉容紧紧握住拳头,“可查到他有未婚妻?”
浅棠摇了摇头,“消息还未送回来,与他同一届的应考生之一是如今的吏部右侍郎,与大公子是同僚,早朝还未下,奴婢已经差人等着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回应。”
孙婉容望着鸟兽香炉上轻烟袅袅,恍然失神,仿若被抽离魂魄,毫无往日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