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的家具杂乱堆积在地上,衣裙首饰铺散开来,小姐喜欢的几只花瓶也碎了一地,碎片反射着灯笼的光,还有那一束束精心搭配的插花,七零八落的散在一件凸起的物件上。
小童眨了眨眼,想要看清那凸起的是个什么物件,她好像没在小姐的屋子里见过。
唐佑眼神示意,瑞方提着灯笼踏进去,照亮了那处地方。
是一具壮硕魁梧的尸体,脸正对着门,眼睛瞪大如铜铃,七窍流血,死状惨烈。
小童脸煞白,想尖叫,但极端恐惧让她叫不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住嘴巴连连干呕。
瑞方除了最初哆嗦了下之外,很快镇定下来,提着灯笼缓慢靠近,检查贺格的尸体。
“公子,是犬戎人。”瑞方弯腰屏气,提着灯笼自上而下细细打量,待看到贺格胸膛上那巨大的血窟窿,浑身打了个寒颤,连忙移开视线,仓惶间目光落到贺格腰间的令牌上,一把扯下,逃也似的快步走出去。
空气清新起来,他悄悄长吁一口气,“公子,这是那个犬戎人的腰牌。”用袖子擦拭一番,才交给唐佑。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唐佑只随意扫了一眼,还给瑞方,“带人把尸体收拾了。”
“是。”瑞方点头,尸体放在房间内,夏季炎热,用不了两日便会腐烂发臭,还是早处理了为妙。
一缕微风吹过窗前的海棠树,沙沙作响,唐佑望着寂寥的院落,那片飘落的海棠叶,抬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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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唐兮屋子里的东西已被损坏得差不多了,宝珍无从拿起,最后只把甘立泉连拖带拽,拉去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