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赵晢开口。
李璨回眸看他:“哥哥说,我和太子殿下单独在屋子里,要开着门才对,不然……”
赵晢将手里的茶饼放在了桌上。
李璨看了一眼那块茶饼,便静默了下来,垂眸不再言语。
如果赵晢当众收下这块茶饼,是给别人看的,那他可以叫无怠收着。
可他偏偏亲自拿了,还带了一路,现在又拿进了偏殿。
这是何意
总不会是给她看的。
那就是觉得这块茶饼很重要
茶饼有什么好重要的
那重要的是做茶饼的人
她心里窒了一下,有点怀疑赵晢之前没有对她说实话。
“坐过来。”赵晢望着她:“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李璨在椅子上坐下,定了定神道:“是有人想要对付你。”
她反正也不想嫁给赵晢,赵晢在意夏婕鹞,那就在意吧,她劝自己不要多想。
“为何”赵晢注视着她。
“你对夏婕鹞好,别人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你心里有她。”李璨望着前方,藏在袖中的手掐着手心:“而我,是因为从前教养在你跟前,别人也会误以为,你很在意我。
背后的人对夏婕鹞和我下手,便是要叫你难受,叫你慌神。”
“你以为动手的人会是谁”赵晢依旧望着她。
李璨垂眸顿了顿道:“岐王殿下。”
赵晢不曾言语。
李璨接着道:“立冬宴,岐王妃处处亲力亲为,里里外外都是人手,不是自己人很难混进去。
立冬是大宴,又是陛下亲自吩咐下来的,寻常人没有胆量在这样的宴会上动手脚。
只有岐王殿下自己,这个时候动了手,等于他自己打自己的脸,不会有人怀疑是他。”
“嗯,往后的日子,你不管是出门还是在家中,都要当心。”赵晢颔首,叮嘱她。
“我知道。”李璨站起身:“殿下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说罢了,行了一礼,转过身忍不住鼻子泛酸,心里的难过她克制不住。
如果一开始对赵晢不亲近是哥哥要求的,那现在的生疏便是她心底自然而来的。
“等一下。”赵晢出言叫住她。
李璨轻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去,面色恢复了寻常,软软地问:“殿下还有事”
赵晢靠在了椅背上,抬手揉了揉额头,面上难得有了疲倦之态。
李璨下意识往前一步,又站住了:“殿下很累”
“来给我揉一揉。”赵晢半阖着眸子,语气不复平日清冽。
李璨走过去,站在他跟前,两手在他太阳穴两侧摸索:“是这里吗”
她还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不太会。
“不对。”赵晢低着头回。
“这里呢”李璨换了一个地方。
“也不对。”赵晢又回。
“这里是不是”李璨忍不住笑了:“怎么总是摸不对”
不知不觉中,气氛松弛下来,她又变回了从前在赵晢跟前的模样。
“是这儿吗”她在他额头两侧动作轻柔地揉起来。
赵晢不曾言语,片刻后忽然抬手,将她抱入怀中。
李璨怔了一下,伸手推他:“太子殿下,哥哥说男女有别,我已经是大人了,不可以和殿下……”
“别动。”赵晢脸埋在她脖颈处,声音闷闷的,语气中满是疲倦。
李璨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赵晢,她的心一下软了,半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晢阖上眸子,抱紧了怀里香香软软的人儿,轻轻吸了一口她身上奶甜的香气。
“你怎么了”她伸手抱住了他脖颈,像从前他抚慰她一样轻拍:“是陛下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