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在李璨心里,他们之间有了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等上巳节进宫,她一定会去求陛下的。
眼下的听话乖巧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用了早膳。”赵晢将手中帕子丢入水中。
早膳过后,李璨漱过口之后,接过无怠递来的帕子拭唇,站起身道:“泽昱哥哥,我先回家去了。”
“嗯。”赵晢也起身,淡淡叮嘱:“你用人时,叫糖球来领。”
“好。”李璨扑闪着长睫应了。
赵晢既然给,那她就用。
不用白不用,就当是她之前挨了那么多手心的补偿。
*
靖安侯府,嘉禾院。
贺氏坐在桌前翻着账本,拨着算盘盘账。
李诚整理妥当衣冠,便往外去。
“二郎今日休沐,又去何处”贺氏开口问。
“我去集市转转,中午约了友人去酒楼用饭,就不必等我了。”李诚不曾回头。
“二郎,等一等。”贺氏叫住他。
“夫人还有事”李诚回头看她。
“二郎。”贺氏搁下笔,上前挽过他:“你此番回来,总往外头跑,可是外头有相好的了”
“胡言什么”李诚有些激动:“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心慌了。
此番回来,杨柳的肚子快七个月了,他心中记挂,又不敢将人弄进家中来,不免跑的频繁些。
岳丈大人身居高位,他可不敢胡乱造次。
他虽有个大将军兄长,但他自己到底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实在是立不住。
“爹,娘!”李术忽然闯了进来。
贺氏忙松开李诚,笑着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进来也不叫人通报”
“爹!”李术一瘸一拐的走到李诚跟前:“李璨回来了,爹快去教训她!
她害的我的腿疼了这许多日子!”
那日,糖球一脚踢在他膝弯处,他身子又重,那样高高的跪下了,便伤到了膝盖,还在家中躺了两日才能走路。
他心里恨毒了李璨,这几日特意派人在大门口守着,只要李璨一回来,便要叫爹去找她算账。
种善堂那事已经过去几日了,李诚心里的气早便消了,他对李璨虽有不喜,倒也不至于李术一喊,他便去将李璨打一顿。
再者说,这会儿他心里还记挂着杨柳,也没心思去寻李璨算账。
“爹,你怎么不说话”李术急了:“娘,爹是不是不想给我报仇”
“自家兄妹,说什么报仇”贺氏呵斥了他一句,扭头朝着李诚道:“二郎,照理说,我是做继母的,不该开这个口。
但七姐儿她既然叫我一声母亲,我也该当的起才好。
七姐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点也不给你这个做父亲的留脸面,那性子,也确实该说她两句。
不是说隋隋是我的孩子我偏向他,七姐儿对我如何都不打紧,但你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李诚叫她这么一说,果然拱上火来:“我这便去教训她!”
“二郎。”贺氏又拉着李术跟上去劝:“你别动怒,到那好生说,叫七姐儿给隋隋赔个不是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