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内贼一事,赵晢的人一直没有查出端倪,事情也就一直拖着。
“赵泽昱。”
这日傍晚,二人从集市回来,李璨唤赵晢。
后头,一众婢女提着今日新买的各色东西,个个都喜笑颜开。
“嗯?”赵晢瞧她。
李璨回头望了望,抬手挥了挥,示意下人们更远一些。
她这才凑到赵晢跟前小声道:“听大表哥的意思,那些罪证和人证,都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是。”赵晢颔首。
“但是,那内贼的事情没有查出来,申州的事情,是不是就不算完?”李璨又小声问他。
若是换做旁人,这件事情,或许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反正,安祖新和孟君德父子都已经抓起来了,到时候再走扬州,去捉了安祖新的女婿梁荣瑞,回到帝京,将人往父皇跟前一交,这便是立了大功了。
可她了解赵晢。
赵晢绝对不是敷衍了事的人。
这件事情,不查清楚,赵晢是不会离开申州的。
“对。”赵晢点头。
“王贻远手下的那些人,也都查遍了,还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吗?”李璨也替他着急。
虽然说,申州这地方热闹又繁华,她也很喜欢在这里。
但她家在帝京。
出来这么久,她很想念家里的亲人了。
若是能回去,她还是想早些回去的。
“那些人,确实清廉。”赵晢望着远处道:“此事,难办。
不过,我觉得根源还在王贻远身上。”
王贻远手下,有一批官员,都是为官清廉之人,他们愿意追随王贻远。
赵晢连这些人,每一个都仔细查过了,确实没有查出任何东西。
内贼的事情,似乎陷入僵局了。
“除了那一批清廉的官员,申州官场上,也不剩什么人了。”李璨思索着道。
赵晢道:“这些事情,你不要操心,我来想法子。”
李璨攀着他手臂道:“咱们来了这么久了,都是王贻远和他妻女来找咱们。
不然,我假意去找她女儿,到他家中去看看?”
“他家中,我已经派人去查看过好几次了,在郊外,一贫如洗。”赵晢回道。
“我去瞧瞧,或许会有发现呢?”李璨坚持:“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可以伪装一时。
但是他居住的地方,总是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好,我陪你去。”赵晢应了她。
“不要。”李璨摇头:“我明儿个自己去。嘀嗒网
你去,他们不会放松戒备。
而且,人家家里就一对母女,你去像什么?”
赵晢听她说的有道理,改口道:“那我暗中守着你。”
“那也行。”李璨笑着应了:“不过查不出什么来,你可不要怪我哦。”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赵晢点了点她额头。
李璨笑攀着他手臂,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往前走。
赵晢也都由着她,再不似从前似的训斥她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了。
李璨嘻嘻哈哈地笑看他,心里头别提多甜了。
翌日清早,二人也不曾与旁人说,还是装作出去玩。
到了集市上,李璨让糖果她们在一处等着,只带着糖球去了郊外。
赵晢带着风清几人,在暗中跟着。
之前,风清探查过王贻远的宅子,认得他家在何处。
风清指点过后,糖球便能找到地方了。
“姑娘,就是那里。”糖球伸手指着远处的三间泥瓦房,小声告诉李璨。
李璨隔得远远的,左右瞧了瞧。
王贻远的房子,不沾东,也不靠西,左右两边都空旷的很,离最近的人家,也要走好远的路。
她不禁好奇,清官连邻居都不需要的吗?
将近王家篱笆院时,李璨听闻里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似乎是有人在高声呵斥,接着,又传出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