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思忖了片刻道:“私造甲胄,形同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
安祖新若是得知韩太永检举他这件事,他首先要做的事转移西郊处那些人和东西,其次是试探你,看你到底信不信。
他有可能会铤而走险,再次对你动手?”
她越推断心中越惊恐,她差一点就犯了大错了。
安祖新要的是恐吓,而不是一下子把他逼上绝路啊。
“这就对了。”赵晢点头:“所以,我们要放消息给安祖新,但不是放这一条。”
李璨点点头,又低头想了片刻,才道:“你上次不是说过吗,韩太永兄长一家被灭门这件事,足够利用起来对方安祖新了。
咱们就从这上头入手。”
“可以。”赵晢点头准了,又道:“叫风清进来,你来吩咐这件事。”
“我可以吗?”李璨不太自信:“这可是大事,还是你来吧。”
她生怕有了错漏,再想后悔可来不及。
从扬州到申州,她跟着赵晢一步一步走来,每一步都暗藏着杀机。
别说是走错一步,就是错了半步恐怕也会万劫不复。
这样大的事情,她讨论可以,叫她下令,她可没这胆量。
“无妨。”赵晢不以为意:“我听着你吩咐。”
“那可以。”李璨笑着答应了,朝着外头唤:“风清。”
风清应声推门而入:“殿下,姑娘。”
“你去,发消息给安祖新的人,就是说韩太永今日悄悄来见太子殿下了。”李璨思量着,又问他:“韩太永来的时候,带了几个下人的?”
“几个,属下不知道。”风清摇摇头思索着道:“韩太永是乘着马车来的,跟前伺候的人不少,进门之后就都等在大门内了。”
“那更好办了。”李璨继续吩咐道:“就说他带了两个乔装打扮的府衙官兵,来见太子殿下了。
好像是韩太永兄长一家被灭门的案子,有进展了。”
她说着看看赵晢。
赵晢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是。”风清答应了。
李璨又接着道:“再让王贻远带人到韩太永兄长的凶宅之中去,仔细查看。
另外让他派人去将府衙的官兵一个一个带过去盘问。
这两样事情,都不用着急,只需吩咐王贻远按部就班的进行便可,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他过问了。”
她说着,又看赵晢。
赵晢淡淡吩咐道:“照着姑娘吩咐得做。”
“是。”风清应下了:“属下这便去安排。”
他说着转身,步履匆匆的去了。
“我安排的怎么样?”李璨弯起凤眸,嘻嘻凑到赵晢跟前,一副求夸赞的模样。
赵晢揽住她纤细的腰:“做得很好,思虑很周到。
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可是,不是有你在吗?”李璨听他这样说话,总觉得有些不安,坐在他怀中抬头看他:“我为什么还要独当一面啊?”
“我不会时时刻刻守着你,你总有独自面对的时候。”赵晢垂眸望她:“就好比上一回,我入狱,你就做的很好。
不仅护了自己的安全,还想办法帮了我。”
“那好吧。”李璨偎进他怀中:“你这样的身份,确实更容易有危险。
所以我要学这些东西,这样我们俩以后才能携手,共同度过各种难关。”
“对。”赵晢垂眸看着她头顶,眸底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半个月以来,王贻远用尽手段,一直在追查韩太永兄长一家被害之事。
安祖新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他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个个都回来说,太子殿下已经将目标锁在他身上了。
他也亲自去赵晢跟前拜见,试探过好几回了,可是赵晢就是滴水不漏,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今日,王贻远又带走了府衙的十四五名官兵。
这些人里面,那日替他动手的人就有三个。
他实在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