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闻言,一下弯眸笑起来:“玉表妹,我要是不曾记错,你昨儿个还说要嫁给我哥哥的呢?”
“昨儿个是昨儿个。”白佩玉睁大了眼睛:“我今儿个又改主意了,不成吗?”
“玉表妹,你以为嫁人是过家家呢?”李璨捂着肚子笑:“你想换一个,就换一个?”
玉表妹实在太孩子气了。
“不行吗?”白佩玉晃着她手臂:“哎呀,表姐,你就说成不成嘛,你答不答应我?”
“成,我答应你……”李璨点头,直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
“表姐,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笑什么!”白佩玉气恼得跺脚:“我生气啦!”
“那我不笑了。”李璨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白佩玉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瞧。
李璨一个忍不住,又笑起来,惹得白佩玉又叫要生气了。
“好了好了。”李璨拍拍她白白胖胖的小手,想起昨日的事来,转过话头问她:“表妹,我问你一件事。”
“表姐你说?”白佩玉偏头看着她。
“昨儿个我说表姐信佛,是说错了吗?”李璨望着她:“为什么大家都露出那样的神情?”
好像很一言难尽的样子。
白佩玉听她问这个,小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眉眼皱起,很是难过道:“表姐,你没有问错,这跟你没有关系。
是大姐姐她……唉!”
她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李璨不解。
这其中,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隐情。
白佩玉摇头,小脸上有了为难之意:“娘说和大伯母商议了,表姐难得来一回,不能叫表姐跟着操心。
她们叮嘱了,不叫我说呢。”
“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得的?”李璨反握过她的手:“除非,你们都不想与我亲近,拿我当外人。”
她听出来了,表姐白佩珠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是不是因为亲事?
她只知道,白佩珠是定了亲的,夫家是这扬州城知府家的儿子。
其他的,她就不大了解了。
“怎么会。”白佩玉忙道:“表姐别误会了,我告诉表姐就是了!”
“你快说。”李璨正色望着她。
“其实,大姐姐她是心里苦闷,到那个尼姑庵里去静静心的。”白佩玉便说起来:“表姐知道,大姐姐她已经定亲了吧?”
“嗯。”李璨点头,心道果然与亲事有关。
“就是梁佐勋那个王八蛋。”白佩玉气呼呼地骂道:“他太不是个东西了。”
“梁佐勋就是表姐的未婚夫?”李璨问。
“对呀。”白佩玉点头:“这门亲事,是祖父和梁佐勋的祖父定下来的。
那时候,梁佐勋的祖父还没死,他和祖父很有几分交情的,在大姐姐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这门亲事。
以前的时候,梁家还是很好的,谁知道梁佐勋的祖父一死,他们一家就露出了真实的嘴脸。”
她性子单纯,答应李璨说出来,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下将从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们做了什么?”李璨不由问。
“那给梁佐勋可坏了,特别不是东西。”白佩玉骂了一句才道:“前年中秋前夕,梁佐勋的母亲宴请咱们家去做客,摆了戏台子招待。
点得都是祖母她们那些大人爱看的戏,我看得昏昏欲睡,就假意要去更衣,叫大姐姐陪我去他家的园子走走。”
更衣是文雅的说法,其实就是方便。
“然后呢?”李璨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我们就看见梁佐勋在一个假山边上,抱着一个婢女,两个人死不要脸!”白佩玉气恼万分,义愤填膺:“他们就抱在一起啃,没羞没躁的,恶心死了!
那婢女还说要梁佐勋许他身份。
梁佐勋就答应等大姐姐过门了,就叫她做小妾!”
“后来呢?你们叫破了这件事不曾?”李璨黛眉轻皱。
如此听来,表姐的未婚夫当真不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