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原本就郁郁寡欢,叫她这么一算,心里头更愤懑了。
她强撑着笑脸陪赵音欢玩了一会儿。
赵音欢告辞后,她便进屋子躺下了。
各种滋味堆积在心头,难以消解,她抱着被子哭了一会儿,心里头才好受了一些。
又出了一会儿神,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但睡得并不好,一直在各种各样的梦,梦里都是赵晢。
睡醒了昏昏沉沉的,也不记得梦见了什么。
张嬷嬷和婢女们劝她用晚饭,她也不曾用,只让她们熬了安神汤来用了。
再次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这回倒是睡得沉了。
“姑娘,姑娘,快醒醒!”
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唤。
“嗯”
李璨迷迷瞪瞪的,半睁眸子:“怎了”
外面天光大亮,日上三竿,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
“三少爷,三少爷清早去国子监,让人给打了!”
糖球一脸的焦急,语速极快地禀报。
“嗯……”李璨尚未完全清醒,阖了阖眸子忽然反应过来,她一下坐起身,一把抓住糖球的手臂:“你说什么
三哥哥怎么了”
“三少爷让人给打了。”糖球重复了一遍。
“快,叫她们进来给我穿戴。”李璨径直下了床,光脚踩在踏板上。
糖糕、糖果方才已经与糖球一道进来了,这会儿忙着喊伺候的人。
“哥哥伤得怎么样严重吗”李璨焦急地问。
“奴婢未曾来得及细瞧,大夫人已经让人请大夫去了。”糖球道:“不过三少爷还能说话,应当无碍。”
“谁打的我三哥哥”李璨逐渐冷静下来,开口询问。
糖球摇摇头:“奴婢急着来唤姑娘,不曾细问。”
“动作快些。”李璨蹙眉,催促糖果她们。
穿戴整齐之后,她草草洗漱了一番,便一路跑出了鹿鸣院。
李瑾鼻青脸肿地躺在软榻上,大夫正给他包扎着头上的伤口,一旁的铜盆中,是大半盆清理伤口的血水。
林氏一脸忧心的守在一旁。
“大伯母。”大夫出门时,李璨进了屋子,直奔榻边:“哥哥,哥哥怎么样了”
“心儿。”林氏牵过她:“头上破了两处,身上脸上都是淤青,没有大碍,就是受苦了。”
“我没事,妹妹别担心。”李瑾一只眼睛也肿了,却还在宽慰李璨。
“哥哥,是谁打得你”李璨瞧见自来俊秀的哥哥成了这般模样,心里头又疼又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不认得。”李瑾思索着道:“不过,我听那些人喊领头的‘田少爷’,应当是田大将军的儿子吧”
“田大将军”李璨惊疑,抬眸看林氏:“是不是顶替大伯父的田侍郎”
“那儿郎生得何等模样”林氏问李瑾。
李瑾想了想道:“模样甚是威猛,个头不算高,身子强壮。”
“是不是兄弟二人”林氏又问。
李瑾点头:“兄弟二人,还带着几个手下。”
“那应当是田大将军的两个儿子。”林氏点头,皱眉:“握瑜和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何故下此狠手”
李璨正要说话,门口有人进来了。
“三弟!”
“三弟怎么样了”
是李琢、李璟兄弟二人,并肩跨进门槛。
“大哥,二哥。”李璨唤了一声。
软榻上的李瑾摇头:“我没事。”
林氏一下反应过来:“这事儿不会与你们两个有关吧”
她想起来,田大将军的两个儿子,就在西营操练。
她这两个孩子最近也去西营了,怕不是起了什么冲突
李琢叹了口气。
李璟气恼道:“田全仁,田友君这一对小人,不是我和大哥的对手,竟来对文弱的三弟下手,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我找他们去!”
他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别去。”
林氏同李琢都拉住他。
“二哥,你别冲动。”李瑾也劝他:“现在咱们家式微,别惹事,我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伤。”
李璟气得一拳砸在桌上,眼圈都红了。
“大哥,你们和田家兄弟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李璨看向李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