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蛇石顿时掉了下去,“唰”的一下被少年一把捞在手里,塞回了衣襟。
张伯目瞪口呆地转头看着凌云璟,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少年打了个哈欠,长长伸了个懒腰。
“刚醒,就看到张伯你拿着蛇石不知在嘀咕什么。对了,我的蛇石不是在我衣服里么,怎么突然到了您手上了”
张伯干咳一声,面色不自然的笑了下,“我、我从你褥子上拾起来的,许是你翻身的时候,不小心从衣襟里掉出来的吧。我原本想给你塞回去,却一时手痒,忍不住拿来看了看。”
“哦”少年恍然大悟一般长长哦了一声,转头四处看看,“人呢怎么只剩我们两个了”
张伯忙道,“方才你昏迷不醒,晴儿和孙威二人,结伴去雪山为你找药材了,孙威他娘去拾柴火了。”
“嗯。”少年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方才我半梦半醒中,似乎听到有人提到兴龙帮这个名字”
张伯心里咯噔一下,“你、你知道兴龙帮”
少年点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知道。我们曾误入他们的巢穴,差点死在那里。所以至今,一听到这个名字,我便格外敏感。”
张伯愣了下。
“你、你居然发现了兴龙帮的老巢官府这么多年想剿灭他们,全都无功而返!你若是将这个消息上报官府,那可是大功一件啊!”他越说越兴奋,眼里闪着激动的光。
“快跟张伯说说,那个地方在哪儿”
少年深沉说道,“那是个四面环山的封闭山村,只有一条幽深水洞通往外界,几乎与世隔绝。一旦误入那里,若无人领路,一辈子就要困死在那儿了——尤其是女人。”
说完,少年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
“那里的男人,视女人为禁脔,像牲口一样圈养着她们,没有半分自由。那里的女人,全都过着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日子,被迫不停地生孩子,若是生下女孩,便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被男人溺死。”
张伯顿时愣住,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
凌云璟于是盯着他的脸,继续说道:
“就在我们遍寻出路而不得的时候,遇到一个叫哑婆的女子。她穷其一生,都在找寻出去的路,但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容貌被毁,被人毒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幸得她的帮助,我们才得以逃出生天。她说此生唯有一个遗憾,便是没能等到心爱之人,与他双宿双栖。”
“于是她救我们出去,并托我们寻人,要我们转达给那人说:当年她不曾失约,只是身不由已,她很抱歉。”
说完,他从一旁的包袱里,摸出辛晴放好的荷包,递到张伯面前。
“你看,这便是那位哑婆婆让我转交的信物。如今——”
少年勾唇笑笑,抓住张伯的手,将荷包硬塞到他手心里。
“物归原主。”
张伯满脸震惊的抬头,手里的荷包“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