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想什么呢”少年面带不满,曲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
“小爷的清白还留着等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辛晴被这句不要脸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偏那罪魁祸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确实尝过这酒,不过是那狗皇帝为了做面子活,宴会之上命人开了酒坛,赐下了那阴阳龙虎酒。”
少年说到这,一脸鄙夷,“那酒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很是刺鼻。当时若不是怕那狗皇帝借题发挥,朝凌家发难,小爷才不喝呢!”
他这么一说,辛晴也回想起来,那时候她下到地窖,确实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彼时她以为是蔬果腐烂的味道,如今想想,好像有些奇怪。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怀疑张伯不是个普通的江湖郎中”辛晴问道。
“自然不全是,毕竟,就算是宫廷秘方,也有可能会被宫里的人外传出去。”凌云璟解释道,“但是,如果宫中也仅仅只有十几坛的量,他一个江湖郎中,居然能酿出一整缸,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且从他谈吐举止,再到这气派讲究的宅院,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无法相信他只是个普通的郎中。”
辛晴点点头,同样也在揣摩。
“但是,目前为止,张伯看上去都不像是个坏人。”
凌云璟也赞同,“这也正是我觉得百思不解的地方,他身份成谜,心思深沉,但却又对我们施以援手,不图回报。一时间真让人看不透他究竟是敌是友。”
“还有,他收留我们,究竟是真的如他所说,医者父母心,还是另有所图,这个一时半会还很难说。”
“嗯。我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咱们这一路,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也见识过了人心险恶,多留意些总没错。今后跟他接触,还是要多长个心眼,观察一番。”
两个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凌云璟突然打了个哈欠,修长的四肢突然缠在她身上,像个树袋熊一般眷恋不舍地抱着树干。
“困了,睡吧。”少年声音有些倦怠。
辛晴无声的朝他翻了个白眼,轻轻挣了挣,“你用手脚捆着我,我怎么睡”
“我不这么捆着你,你一会儿说不定又溜走了。”
少年忽然将脸颊低下来,埋在她的肩窝处,撒娇一样的蹭了蹭。
“我真的有点累了,你陪我睡会儿,乖……”
他含含糊糊的嘟哝了句,很快闭着眼睛不动了。
绵长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处,辛晴努力往下看,却只能看到少年鸦黑色的头顶。
自从金环被典当以后,他就只用一根淡青色发带束着头发。
辛晴盯着他那根青色发带叹了口气,将脸颊靠了过去,闭上了眼睛,渐渐也睡了过去。
午后的暖阳从雕花窗棂透射进来,逐渐挪移至西窗,又渐渐暗淡下去。
等辛晴醒来时,就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一弯下弦月挂在树梢头。
少年还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睡的很沉。
辛晴小心将环绕在她腰间的手臂挪开,慢慢坐起身,见他没醒,便大着胆子将他的腿也推开,从他身上翻出床去。
辛晴穿鞋下地,整了整衣裙,“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她刚打开厢房的门,便看到正房外的躺椅上,张伯正就着一叠花生米自饮自酌。
“醒啦”张伯也没转头,自顾自对月饮酒。
“张伯,您怎么在这儿”辛晴诧异问道。
“唉,老夫放心不下小兄弟的伤,因而在门口守一会儿,看看能不能等你们醒来。”张伯叹了口气,
“汤药和饭菜一直温在锅里,你赶紧端给你的情郎吃吧。”
“谢谢张伯”辛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转身就要朝前院的灶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