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璟却道,“不必两间,一间即可。”
张伯笑着点头,“你们随意,随意。”
说话间,他领着二人绕过假山,来到西侧的两间厢房前,指着其中一间屋子道:
“这两间原本是为我女儿和夫人准备的,只是她们嫌弃这里是乡下,一直没能来住过,这厢房也就空了下来。里面的一应布置都是新的。你们随意用。”
辛晴不由得问,“那您这次是只身前往北周么她们人呢”
张伯顿时面露悲伤,“我夫人她早已故去,膝下唯一的独女,也远嫁走了。”
“如今我孑然一身,早已了无牵挂。”
说完,他抹抹眼角,转头道,“你们进屋安歇吧,我出去看看左邻右舍家中可有人,去寻些草药回来,给小兄弟熬剂伤药。”
辛晴一听,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赶紧往自己袖口衣襟里摸,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两碎银子。
“张伯,这些银子您拿着,您好心收留了我们住宿,我们也不能白吃白喝。这些若是不够,您只管说。”
“你这丫头,太见外了。”张伯呵呵笑着,摇了摇头。
“唉,行吧,这银子我收了,你们俩安心住下,等小兄弟伤养好了,咱们结伴去北周,一路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辛晴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
“这后院墙角引的有活渠,你们若是想洗漱,可自去取水。前院有灶有柴,若是想要热水,你们自行去烧就是了。”
张伯耐心叮嘱一番,这才转身出了门。
辛晴关上门,扶着凌云璟坐下。
这确实是个古代女子的闺房,墙上挂着书画,临窗的桌上摆着笔墨纸砚,靠墙的一边,是张雕花镂空的月洞门架子床,上面挂着淡青色卷草纹的帷幔,整个房间古色古香,十分典雅。
辛晴走到床铺那里,弯下腰正要铺床,却被凌云璟从后面,贴着她耳边小声问道:
“方才,你故意掏不出银子,是做给这个张伯看的吗看来,你对这个张伯不是很放心呐。”
辛晴其实很想解释,她不过是出门在外,例行谨慎而已。
但她转念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只是这个原因。
“我不知道……说不上来,总觉得张伯哪里怪怪的,但仔细想想,他的行为举止,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辛晴迟疑道。
“或许,是他的这个宅子,跟他整个人带我的感觉,有些对不上号。”
凌云璟点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
“这宅子的修葺,一定会耗费不少人力财力,他区区一个郎中,是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实力的。”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并不是郎中”辛晴疑惑问道。
凌云璟转头看向窗外的院子,斩钉截铁道:
“他是不是郎中我不确定,但我敢肯定的是,他懂风水之术。这整个宅子,都是一个阵局。”
“阵局”辛晴惊讶。
凌云璟微微蹙着眉,点头道:“此人若非胸有丘壑,心怀天下,便是野心极大,权利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