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骂你作甚若非被逼上绝路,谁愿与豺狼两败俱伤对付恶人,既要一招致命,又要懂得护住自身。”
说话间,他在身上摸索半天,翻出个小瓷瓶,递了过来。
“老夫手里这瓶毒药,刚好能让他们吃了以后,原形毕露,大白于众人眼前。”
“之后,他们会陷入癫狂,精疲力竭而亡,没人怀疑到你头上。”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药简直是为了给她解围而量身打造!
辛晴两眼放光,刚要伸手去拿,邬神医却缩回手,笑眯眯地瞅着辛晴道:“这么好的毒药,可不是白给的,老夫可是要讲条件的。”
“什么条件您说,只要能办到的,我绝不含糊。”辛晴十分认真的说道。
老头儿砸吧了下嘴,捏着胡子开始长吁短叹,“哎呀,我先前收的两个徒弟不争气,一个下山摔伤了腿回不来,一个被他娘拽回去娶亲了,可怜我老人家这把年纪,孤苦伶仃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几日没开火了……”
辛晴心领神会,指着那间冒着余烟的屋子,“邬神医,那便是灶房吧”
老头儿一脸沉痛的点点头。
辛晴瞧他这副神情,顿时觉得疑惑,去了灶房一瞧,嚯!怪不得!
这烟熏火燎的,哪是灶房啊,简直是是灾难现场!
哪个缺心眼拿柴火堵着灶膛,火苗都舔出来了,灶台都快被烧塌了!
锅里一团黑色不明物,糊味阵阵,熏得人想吐!
联想方才邬神医从这里弯腰咳嗽着走出来,莫不是他那时就是在做饭
辛晴忍俊不禁,拿着火钳将灶膛里的柴扒拉出来一些,终于把火势降下去了。
她四处转了一圈,这灶间连个肉荤都不见,菜篮子里只有几根蔫了吧唧的蒜苗和青菜,几颗咸鸭蛋,橱柜里放着一碗剩饭,也不知放了多久。
辛晴把饭端出来,尝了一口,确认没有馊坏。
眼下赶时间,她只能简单做碗炒饭了。
刷了锅,倒上油,剥两个咸蛋黄用勺子压散,放进锅里小火翻炒,炒出细密的泡沫后,再把拌过油的米饭倒进去,翻炒均匀,最后加入洗净的青菜和蒜苗碎,放盐,翻炒几下,齐活。
热腾腾的炒饭放在邬神医面前,老头儿眼睛都直了。
黄澄澄的炒饭,米粒颗颗分明,每一粒都裹上了蛋黄沙金色的外衣,飘着诱人的咸香,青翠点缀其间,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邬神医端起碗扒了一口,几乎要老泪纵横——
他已经好几日没能吃上口热饭了,更别说是这么好吃的热饭!满口留香,回味无穷!
辛晴见老人家吃的正欢,也没好出声打扰,悄悄摸走了桌上的瓷瓶,打算开溜。
“慢……咳咳……慢着!”老头儿满嘴的饭,差点没呛着。
“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开席呢。老神医,您还有事儿”辛晴装傻似的眨巴着眼睛。
邬神医努力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擦擦嘴站起身。
“老夫穷尽半生,总算完成先妻遗愿,编成了一部药典。只可惜,膝下空空,收的两个徒儿又都不争气。老夫有意招个勤快聪慧的关门弟子,看你熟知草药,天资不错,勉强可以收一收。你意下如何”
辛晴惊喜莫名,“神医,您是说要收我为徒”
老头儿捻须而笑,点了点头。
辛晴高兴了没两分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神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可是我已经卖身在柳家当丫鬟,签了五年的身契,怕是没办法跟在师父身边学医术了。”
“无妨,你每月呆上几日即可,学医术嘛,本来就是循序渐进的。”老头清了清嗓子,“当然啊,你身为徒儿,自然也是要侍奉师父饮食起居的,最好每次来多做些能放的吃食,省的我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去烧火做饭。”
辛晴忍俊不禁,立刻跪在地上,郑重行了拜师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些俗礼就免了,起来吧。”邬神医咳了一声,“你若真有心,就把你那席面上好吃好喝的端一份来,就当谢师礼了。”
看来她这个师父真是个吃货呀!
辛晴笑的一双杏眼都弯成了月牙,“是,徒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