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这才磕磕巴巴,把偷听到的大少爷相中辛晴,却被辛晴当众拒绝扬长而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邢氏听。
末了,碧玺还膝行几步,凑近邢氏低声道,“在此之前,奴婢还在下人院的楼前见过大少爷,那晚他身着女装,提着灯笼在楼前等辛晴儿,还吩咐奴婢二人不准把他的身份透给那个辛晴儿,否则就要打杀了奴婢二人……大少爷他,分明是对那辛晴儿早有谋划啊!”
邢氏一听,再略一想,立刻拍榻坐起!
“那个混账!敢情我忙了这些天,竟是为了他的丑事掩人耳目的!好个算计!竟连我都被他利用了!”
“说什么办生辰宴选通房,分明是早就暗通款曲,只差借此良机过了明路!”
邢氏气的胸口起伏,一低头,瞪向地上的碧玺,“你也是混账!既然觉察不对,为何不早点禀告!”
碧玺吓得哆嗦了下,酝酿了几滴泪,哭着道,“奴婢并不是要瞒着夫人,只是大少爷他……他向来说到做到,奴婢不是怕死,只是怕不能多活两年报答夫人的恩德!”
“哼!”邢氏不屑冷哼,分明是不信。
碧玺飞快地看了眼邢氏,赶紧描补道,“奴婢思来想去,觉得事关重大,还是要告诉夫人您的。这不,奴婢这才鼓足了勇气前来,只求夫人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奴婢知情不报的过错!”
邢氏顿时也不知是该骂碧玺,还是骂那个便宜儿子了。
心口剧烈起伏了半天,邢氏喝道,“来人!把大少爷叫来!”
话音落,就听院子外面传来少年微哑的声音。
“母亲不必叫了,儿子就在这儿。”
说完,廖桐不疾不徐的从院门外迈了进来,款步进了屋。
走过地上跪着的碧玺身边时,少年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轻笑了一下。
碧玺也刚好小心翼翼的抬头望去,刚好与少年噙着冷笑的目光对视上,顿时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看了头。
“儿子给母亲请安。”廖桐恭敬行礼。
“混账!你做的好事!”
说话间,一个茶碗飞来,正中廖桐的额头!热茶浇了他一脸!
哗啦!瓷片碎在他脚边。
廖桐静默了片刻,弯起唇角,抬手揉了揉额头上的红痕之处,又顺手掏了帕子,仔细抹了把脸。
茶水虽然放了一会儿,但到底还是很烫的,不多时,他白皙的面颊上被茶水淋过的地方立马浮起了红痕,和他脸颊其他白皙的地方泾渭分明,看着有些骇人。
邢氏再也端不住贤良的架子,气得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
“你个混账王八羔子!肖想人妻、枉顾人伦!阖府都知道你要纳云虞候的未婚妻!你老子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怎么不去死呢?”